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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裔像是徹底放棄了自己,若非華端竹還願意不厭其煩地折騰她,她恐怕早已潰裂不似人形。
她的臉上沒有精神,身體裡也沒有精神。
至少汪顧這個外人看不到。
這種表象,汪顧似曾相識。師燁裳一度如此,毫不出奇。但與師燁裳不同的是,無論如何,那當時,師燁裳還有理由,努力地、更好地活著,只是她想看而看不見希望。郝君裔卻可能連想也不想。
那當時,師燁裳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還能肆無忌憚地去爭取得到活下去的意義,郝君裔則根本不敢去爭取。
那當時,師燁裳知道自己所失去的絕對不會再回來,唯有兩眼一閉,抱憾終身。想想。。。真是慘絕人寰。誰曾想郝君裔更慘:之前失去的,如今想要的,就在方圓三十里之內,憑她權勢,巧取豪奪,唾手可得,竟還是要咬牙閉眼,抱憾終身。
多麼無奈。
多麼無奈。。。
到底要多強的毅力才能把獲得幸福的野心和能力全部禁錮在一個但凡有一絲動搖都不可能被掩飾得碌碌無為的軀殼裡——頭皮上的稀薄冷汗匯流成河,順著髮根蜿蜒而下,汪顧突然就再一次明白了師燁裳的苦心:她讓她卸下小市民對權貴的防備,滿懷感恩地去接觸郝君裔。她牽著她的手,讓她把郝君裔從神壇上拉下來,讓她明白,郝君裔之所以得寵成神的原因。
郝家名正言順的長子長孫不是郝君裔,而是郝君承。
郝君裔在郝家的地位,絕非生下來就含著金湯匙,單薄如外界所謂的“頭孫偏疼”。
她有她難以估量的魄力和能力,她能忍人所不能忍。
“替腎方面,配型應該沒有問題,至於活性。。。”郝君裔左手在薄毯裡拍拍,華端竹沒好氣地白她一眼,還是從自己衣兜裡掏出一根通體發烏的捲菸塞到她唇角,點燃,郝君裔不吸,華端竹乾脆代勞,取出煙來虛嘬兩口,又掖到郝君裔唇間,郝君裔這才滿意了,“活體取出的小兒腎,肯定比死刑犯的新鮮適用,汪董,原本不想告訴你的,但那艘船上醫療條件太差,孩子救不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死不了就還得更。。。
乃們看,這就是不霸王叔的力量!
☆、百變風雲Ⅳ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估計又得破四千,叔真是一個好叔啊。。。所以不許霸王叔呀。。。叔這是用不上班換來的時間在更新呀。。。
PS:叔是女的!誰再問誰請叔吃飯!
管你死不死孩子救不救命,在醫院抽菸反正都是不被允許的,不一會兒就有小護士跑過來阻止郝君裔。華端竹敢捅婁子就不怕扛事兒,習以為常地替郝君裔擦屁股,一邊把笑臉賠得明媚清新,一邊從褲兜裡抽出兩張伍佰元定額購物卡,什麼也不說,就這麼自然而然地將它們塞到小護士手中,漫不經心搖搖頭。
剛進實習期的小護士薪水低,心氣兒卻不低,剛想義正言辭地拒絕賄賂——終於有機會效仿電視劇裡的各種醫神醫龍醫X當一回業界良心了,哪能輕易放過,何況就這麼一次,一次,有過這麼一次拒賄的經驗可以流傳子孫後代今後肯定收,肯定收——視線不期然對上華端竹清亮的眸子,手上推拒的動作頓時就緩了下來。
從汪顧的角度望過去,瞧見的是小護士的正臉,華端竹的後腦勺,不由心理陰暗地揣測小護士是被華端竹日漸外放的美貌給迷住了。
可師燁裳靠在窗邊站得偏蔽,離得也近,自然把華端竹面上神情盡收眼底。眉尾挑了挑,她就這麼殘忍地眼看華端竹帶著濃烈的強制意味,仿似催眠般,將陰涼目光直直投進小護士的眼簾,兩秒,三秒,四秒。。。小護士開始木木地向後退步,一步,兩步。。。直到郝君裔被煙嗆得咳嗽起來,華端竹才緩緩眯起雙眼,右手憑著直覺和習慣精準地落在郝君裔背上,邊拍邊朝小護士道:“多謝。”
連師燁裳這號周身神經已經死了絕大多數的不敏感生物都能感覺到面前這個華端竹,無論言語還是動作,無一不是強勢的,專制的,卻又被她的細胳膊細腿和笑眼眯眯表演得軟軟糯糯——真真一個溫柔無情的渣攻。這麼橫比起來,汪顧那永遠有商有量的醇厚秉性,在師燁裳心裡,各花入各眼,突然就顯得崇高無比了。
“郝董,這次還要多謝你法外開恩我們才能如此順利。”師燁裳慢步走到汪顧身邊,站定,不哭不笑地面癱著,又把話題硬扭回來。至於華端竹成長過程中已經或即將出現種種的問題,師燁裳操不起那閒心,反正惡人自有惡人磨,郝君裔從來人面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