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部分(第1/4 頁)
汪顧一瞬只覺自己智商不夠用,心中膽怯地就要順水推舟去辦“正事”。可師燁裳之前那個難以言喻的笑意盤桓在她腦海中,讓她隱隱覺得眼前的這個岑禮杉,只不過是師燁裳手上的那把刀,而已。她若過分關注,便等於眼睜睜等著刀鋒落下來,轉即手比心快地攬住師燁裳的細腰,將她一個轉身摟到面前,與師燁裳的後背貼得毫無間隙地一齊面對岑禮杉,把頭擱在師燁裳肩上盈盈笑道:“嗨,瞧我這腦子,都忘了岑總還暫時代管著群龍無首的張氏公關呢,多虧師董提醒,明天我就讓獵頭撒摸職業經理人去,決不讓岑總再犧牲色相。”
裝作不知不代表她不明白岑禮杉平時若有若無的曖昧絕非平地起波瀾。早先招蜂引蝶的自信她還有,而今時今日,她還是那個她,樣貌身形人品並無稍改,身份地位更上了無數個臺階,岑禮杉私心有意於她不足為奇,此刻倒戈相向也必然有原因。聽剛才那話裡話外,師燁裳對岑禮杉有伯樂之恩不假,難怪她當時“力排眾議”將岑禮杉升任總經理的過程幾乎可以一筆帶過,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困難,如此想來,師燁裳當時顧念自己時日無多,留給她的,單純的,充滿活力的,無需費心打點的,財富,權力,一班人馬,現在已經隨著師燁裳的康復,變成了師燁裳折磨張鵬山的刑具。
汪顧不是瑪麗蘇,不會認為師燁裳是故意安排了一個舉止曖昧的棋子在她身邊讓自己吃醋。師燁裳畜生一樣的大腦回路跟正常女性不一樣,岑禮杉再怎麼過分,再怎麼勾引,那都是岑禮杉的自由,但她汪顧如有越軌,師燁裳肯定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地棄之如敝履。
她有這種自覺,也從不認為自己能瞞著師燁裳苟且,所以事實應該不難參透:身為被認可的角色,岑禮杉對金獅和張氏是可以選擇的。這種選擇的授權當然來自師燁裳。一如師燁裳讓她自由地權衡張鵬山的利與弊,利用與規避。她要她去學,去選,去斟酌,去成長。她至今仍堅定地站在師燁裳身邊,可見岑禮杉也有這種可能。只是她的權衡物件是張鵬山,岑禮杉的權衡物件是她。
曾經心猿意馬地留下,一旦失望,也可以心猿意馬地走。利益面前,從來沒有全心全意。
“不過師董,您看在我鞍前馬後的份上,一定要拒絕岑總的跳槽請求啊。”汪顧一邊用岑禮杉聽得見的聲音說話,一邊悄悄然抹去心中粉筆字一樣的自卑,朝岑禮杉眨巴眨巴眼,低頭就貼著師燁裳的耳廓,柔慢黯啞道:“或者岑禮杉去金獅,換你回來陪我,好不好?我給你打下手,當小妹,不要股份,不要工資,什麼都不要,我現在有的,本來就全是你的,我只要你。嗯?”環在師燁裳腰間的手臂緊了緊,“別生氣了,之前是我感情用事,不知好歹,氣死你了吧?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
汪顧還有很多感人的話要說,師燁裳卻面無表情地低聲打斷:“我哪有為你好。該幹嘛幹嘛去。”說完便掙開汪顧的懷抱,朝岑禮杉走去。岑禮杉默契地跟上她的腳步,兩人的肩膀隔著一拳距離且行且語,視汪顧為無物。可汪顧,已經被師燁裳那句“我哪有為你好”萌得一臉鮮血,直到手機響起才恍若隔世地回過神來。
一串莫名其妙的數字,頓時揪住了汪顧的心,“hold on。”汪顧捏著手機疾步向廳外。不遠處的華端竹發現她從眼角余光中消失,清清嗓子,朝咪寶和林森柏單純地笑笑,“咪寶阿姨,林小姐,我去一趟洗手間,你們去麼?”
林森柏身為時尚暴發戶,最愛西裝配球鞋,奈何手笨心粗,鞋帶總是系不緊,剛想說自己也要去,左腳就踩了右腳的鞋帶,要不是咪寶心細攙她一把,這會兒她人已經丟盡了。
“你先去吧。”咪寶蹲下身子替林森柏繫鞋帶,習慣性地叮囑一句,“別坐馬桶,再高階的廁所也不可能一個客人消毒一次座圈。”
無論華端竹今夕何人,在咪寶心裡,她仍然是那個夏日雨夜裡破爛屋簷下倔強抱著外婆的骨灰盒被拳打腳踢也不肯屈身半寸的小姑娘。這個認知改不了,似乎也沒有必要改。三年過去了,無論環境風雲變幻,在她們面前,端竹還是端竹,純真正直,善良堅韌,腦子不精明,性子不張揚。至於面上一切,端竹磨礪至深,自有取捨,與被誰收養,姓不姓華,無關。
華端竹謙恭應好,隻身離開——林森柏的鞋帶是她趁四下無人留神小心踩開的。總結以往經驗,林森柏鞋帶一開,咪寶必然代勞,她那一問根本虛晃,剛才就算咪寶沒有及時扶住林森柏,她也不會讓林森柏摔著。
“錢隸筠,咱們回家吧。”林森柏右手搭在咪寶肩上,彎腰撓頭,“錢錢今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