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琮點點頭:“既然如此,若換了寶二哥是秦鍾,會不會在姐姐出殯的日子裡有說有笑,還去拈花惹草?”
寶玉默然,賈琮察言觀色,又道:“寶二哥是性情中人,對朋友向來實心,可也要看看值不值得。那智慧本就不是清淨修行的人,秦鍾同她相好,也無非是樁風流罪過,什麼時候不成?偏要在這當口胡鬧。對自家姐姐尚且如此,何況他人。”
“如此涼薄,縱生得如潘安、衛玠,又怎堪為知己?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5
寶玉怔怔聽著,臉上悲色仍存,卻多了些淡淡的惆悵。低頭思忖半晌,小聲道:“我們好了一場,這情分總是在的。”
賈琮心想你自己不也一樣,可見是物以類聚臭味相投,但只要他不再接著哭便算萬事大吉,只道:“逝者已矣,也無須糾結過往。清明時拈香一瓣水酒三杯,不將他忘了便好。你這些天過於哀痛,萬一將自己弄出病來,莫說老太太、二嬸子必定著急,便秦鍾地下有知,也是不安的。”一面喚過茗煙,命他去弄些熱水過來,看著寶玉洗了臉,再將人送回賈母院中。一出門,兩人不約而同,大大喘了口氣,之前的幾分遊興,早丟到九宵雲外去了。
忙起來時間便過得飛快,整整一年,賈家上下單為個園子操勞。賈琮冷眼看著,不免想起書中冷子興評說榮國府‘外面的架子雖未甚倒,內囊卻也盡上來了’,就這還能一年功夫置辦起大觀園,再加上賈璉的那句話,無怪後世人人都猜賈家佔了林家的家財。
正月十五上元夜,賈琮看了大半夜燈火輝煌,另加喝了一肚子冷風,收穫是表禮一端,金銀錁一對。
闔家上下忙了一年,便只為這一夜。連日用盡心力,真是人人力倦,各各神疲,又將園中一應陳設動用之物,收拾了兩三天方完。
賈琮無心理會這些,他每日的時間排得滿滿的,白天看書寫字刻石,晚間按前世的心法從頭練起,閒時到賈赦賈璉處聯絡聯絡感情,如今又多了一項要花心思,就是賈璉送他的那個小田莊。
小莊子有二頃大小,屬中等田。按當時地價,上等田十兩一畝,中等大約七、八兩,再加上附帶的宅院和莊戶,賈璉的出手實在不能算小。
賈璉之女大姐兒,如今剛剛兩歲。賈琮一來想拉近同賈璉的關係,二來也是真心喜歡孩子,想到前世時那些五花八門數不勝數的玩具,便盤算著整出幾樣來,不光給大姐兒玩,也可以當成禮物送人。
只是這些東西自然不能在府裡做,一來不能落下個好‘奇技淫巧’的名聲,他還得去考科舉呢,二來府上人多眼雜,那些簡單的東西一看就能學得會,可不白白便宜了人去,正好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莊子裡地方盡有,還找著兩個會些木工手藝的人。
不過這樣一來原先的莊頭就不能接著用了,要重新派一個才是。可惜他手中能放心的人太少,思來想去,還是隻有飛白的父親安子誠可以派上用場。
飛白的娘和氏,昔年同賈琮生母阮姨娘一處在賈赦院中當差,共事十餘年。後來一個配了人,一個做了姨娘。
阮姨娘生下賈琮後去世,當時和氏長子四歲,次子尚未及三月。聞聽噩耗,便託人在邢夫人面前說了好話,將兩個兒子交給公婆,自己進來做了賈琮的奶孃。直到賈琮六歲進了家學,又一手帶出淺墨淡彩兩個得力的,後來更將飛白送到他跟前做了貼身的小廝,安子誠如今在二門上,當著出外跑腿的差使,相比父兄,這一家子可算是賈琮在這個時空裡最親近的人了。
賈琮找到安子誠,將話說了:“安叔,我知道這事兒有些難為你了。離家老遠沒法子經常回來不說,近一二年裡也見不著多少收益的。只是我弄這些東西不光為日後走禮方便,這都是不用花多少本錢就能做的,若是功名不成,我拿著開個鋪子,也算是有處進項,好歹不靠著人吃飯。交給別個我實在放心不下,也只有安叔了。”
安子誠呵著腰道:“哥兒說哪裡話,當莊頭只有我管人,沒有人管我的,不用奔波又耳根子清靜,還不是好差事麼?是哥兒疼顧我呢,家裡並不用我常回來的。只是有一件,我那二小子如今越大越淘氣,竟是要上房揭瓦了。他娘又是個好性兒的,管不住他。本打算再大些,滿了十二就送到哥兒跟前聽用,我這一去怕是更要野了性子。我想著,哥兒身邊如今就飛白一個,索性讓他也跟了哥兒上學去罷,倘能學些道理,就更好了。”
賈家小爺從上學起,身邊都有兩個小廝供往來奔走使喚。去年養病時有一個換了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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