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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一見賈琮,立時扭著身子向他伸手,賈琮便笑眯眯地將人接到自己懷中。
鳳姐的院子不大,賈琮只在平日眾人議事的廂房裡坐了,這陣子院裡自平兒以下都得了賈璉的令:“都知道你們奶奶什麼性子,少拿那些個事情來煩她!”因此上這平日裡人來人往的地兒如今再清靜不過。
哄巧姐跟著一句句地背:“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曖鴨先知……”卻聽院子外面有人在說:“才見幾個女人去了上房,還有些東西。氣色不成氣色,慌慌張張的,想必有什麼瞞人的事情。”又有人啐道:“別人家的事要你去管?”
聲音雖不大,賈琮卻聽得清楚。心念一轉便已瞭然,不由暗暗冷笑:自己那位二嬸也是個腦子不清楚的,好象將來抄家,藏匿甄家財物也是一條罪名吧?
賈家,已經離最後的結局越來越近了。
不過兩三日後,外頭便有邸報登出:江南甄家辜負皇恩,種種不法,著抄沒傢俬,調取入京治罪。賈母得知此事正不自在,忽有大明宮掌宮內相戴權來傳上皇旨意,著寶玉入宮朝見,闔家皆喜。
原來上年間寶玉聽了些黛玉指婚的流言,大病一場,賈母雖三言兩語勸服了,心下未免不定,又見上皇太后接連賞賜賈琮,更添疑竇,故趁了入宮朝見之機,遞了話給元春,請她從中出力,王夫人雖萬般不願,卻因賈母多年積威,壓得她半點反對的意思都不敢露出來。
賈妃深居鳳藻宮中,卻未曾聞得有指婚的話頭出來,自是詫異,命人探聽,也是無果。不過寶玉年已十七,終身大事早該定下,若能得上皇做主,連自家也有一份子體面。思謀已定,便使心腹小太監前去傳話:“寶玉頗有詩才,上皇聖壽在即,命他做賀詩四首,呈送入宮。”賈母甚是歡喜,忙令寶玉好生做了,交付來人帶去。
元春進宮之初,便在當時的皇后,如今的太后宮中為掌書女史,後又由太后做主賜予皇帝,因此常往慶福宮中請安。尋機將詩獻與太后,湊在旁邊說笑逢迎,引得太后大悅,便向上皇提起,適逢上皇起意招見諸勳貴舊臣子弟,這才有了宣寶玉入宮一事。
寶玉去了半日,帶回來的不光有賞下的新書筆墨,還有上皇賜名的口諭。
賈府特特開了祠堂,又傳令家下人等,對外一律改口稱為‘瑛二爺’。
賈赦從祠堂回來就皺了眉頭:“寶玉入宮,可曾有何不妥之處?”賈家這一輩取名皆從玉旁,瑛字雖有美玉之意,卻也可解為‘似玉之石’。
賈璉才剛下值,笑裡帶著勉強:“我回來的路上聽說,寶兄弟在宮中舉止失當……好象是偷看上皇身邊的宮女。”這人可是丟大了,就他這回來的路上,已經被同情了好幾次。
賈赦倒吸一口冷氣。
賈琮直想發笑,衍波等人訊息比賈璉還要快得多,之前他就知道了,寶玉到了宮裡,初時對答得體,上皇考校幾句,雖是老生常談,倒也中規中矩,本可以順順當當辭了出來,誰想上皇身邊的宮女一時不慎,竟碰翻了茶盞,驚得立時跪伏於地。
寶玉最是憐香惜玉的性子,見那小宮女不過十六七歲,顏色正好的時候,此刻花容慘淡,駭得瑟瑟發抖,頓時起了憐意,總算記得人在何處,不敢出聲,只不住偷眼去瞧,盼著有人求情、上皇開恩才好。
上皇御極三十載,眼神何等犀利,只做未見,又問:“即說寶玉是小名,為何又做本名來用?”這都十好幾的孩子,連個正經學名也沒有,未免有些不講究。
寶玉恭敬回道:“因系祖母大人所取,是以父親不曾改動。”
上皇淡淡一笑:“既然如此,朕便賜你一個名字罷,也是你進宮一趟。”當下便賜了一個‘瑛’字下來。
與寶玉一同朝覲的都是勳貴子弟,這些人在宮裡還知道收斂,一出宮門,便有人按捺不住,互相間擠眉弄眼,輕輕嗤笑出聲。
背後的目光讓寶玉只如芒刺在背,他聽不清那些隱隱約約的議論,更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卻覺得每一個人說的都是自己……他只想快點回榮國府去,只有躲進祖母的懷抱,或是讓姐妹們圍在四周,才會安心。
大觀園裡繼黛玉湘雲之後,又病倒了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58
方出正月,宮中便薨了一位老太妃,賈母帶著邢王二夫人每日入朝隨祭,又要送靈,須有一月光景不能在家。
賈琮手執刻刀細細雕琢,這是為賈璉還未出生的兒子備下的,要在寸許大小的鎖片上雕出九九八十一個不同字型的‘壽’字,很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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