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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能壓在心裡兩三年……”
“這等機巧百出,竟是天生的,可見造化之奇。虧了還知道收斂,不然早生出多少事來。皇上先前叫他氣得七竅生煙,如今還不是放下身段來好生哄著。”
陽景聽到最後雖是不解,卻也沒接著問。陽越住了口不再往下說,這些天他想起這檔事來就頭痛。賈琮如果只會做些稀罕古怪的物件,那也不足為奇,但他弄出來的東西里很有幾樣是能派上大用場的,偏又並不如何在意,動不動拿了送人,或是給侄女當玩具,實在叫人無語。
說來也有些冤,賈琮只認定他是為著三年前琪官之事,其實那會子他真不清楚賈琮是哪家的。怎麼就鬼使神差,把這小子弄陽昊床上去了?一半也惱賈琮,那脾氣跟本事一樣大。就算不知道那是當今聖上,至少本王這王爺可是貨真價實的,你就這麼當面下臉子?那話說的,還真叫一個有水平!
那天賈琮一走了之,把一帝一王丟在當地。他還好些,陽昊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立了許久,臉色冷得結霜,半天沒能緩過勁來。何總管和暗影守在邊上噤若寒蟬,他只當賈琮這番必死無疑了,不料沒多一會,衍波二人急急回了來,送上的便是那牛痘法,讓陽昊硬生生把一腔怒氣咬牙壓了下去。
此後一個月,賈琮獨自窩在田莊上,探子報說他不是寫《狄公案》就是刻些七零八碎的小東西,過得優哉遊哉。陽昊卻是心煩意躁,身邊的人很有幾個受了池魚之殃,直到確定牛痘法果然有效,才算好了許多。
賈琮所知之廣讓人驚心,那性子卻著實能叫人牙根發癢。陽越絲毫也不懷疑,這小子若非尚有家人牽掛於心,怕不早尋個清靜地兒貓著刻石頭去了。
帶著幾分懊惱幾分無奈地咧了咧嘴,向陽景道:“十一到底年紀還小,別反叫那賈琮帶得拗了性子。皇上的意思是這陣子你多來往些,等明年賈琮必要授官的,到時皇上自會看著他。”陽昊不能總往宮外跑,本來這件事是著落在陽越身上的,只是如今賈琮八成正惦記著呢,他可不想送上門去捱整。
想想也好笑,他堂堂皇叔親王,不知不覺間竟會怵了個半大孩子。
這裡陽越安排侄子多跟賈琮接觸,那邊賈琮已經打定主意以後這種場面能躲多遠躲多遠。其實他也是沒經驗,這種宴席大都是吃排場、吃體面的,便宜老爹和哥哥只想著王府相邀是天大的臉面,卻忘了提醒賈琮先行墊墊肚子。
面上一絲不露,先同了身邊眾人向陽晨行禮拜謝,出得府門笑吟吟地一一揖別,約下“來日有暇,再行一聚”,飛白早拉了馬在邊上等著,賈琮不慌不忙地走了一段,方才肩膀一垮:“飛白,快點回去。”菜倒是不錯,就是沒吃著幾口。再磨蹭下去,腸胃要造反了。
還離得老遠,就看見單大良守在門口,抻長了脖子朝這邊張望。
賈琮險些哀號出聲,他還想繞路從廚房過的說。
在大門外下了馬,隨手把韁繩交給迎上來的小子。單大良忙上前請安,道:“老爺問了幾遭兒了,哥兒快去請安吧。”
賈赦揹著手在堂上來回踱著,不等賈琮行禮,便一臉不耐地揮手:“免了,快說說都見著哪些人了?”
賈琮垂手一一回明,又道:“今兒人雖不多,兒子瞧著個個出彩。回來的時候蘇家表哥說要再聚,大家都應了。”見賈赦沉吟,上前一步問道:“老爺,若是……能不能讓哥哥一起?”
賈赦眼神一閃,點頭道:“也好,你們彼此照應,我也放心了。”賈琮這幾年做的,他不是沒看在眼裡。
賈琮大出一口氣,急急行禮告退,補頓去也。
正捧著一盤桂花糕就著核桃粥吃得帶勁,展顏進來道:“衍波和澄心回來,說二爺要的東西找著了,請二爺去看呢。”
他要的東西?他什麼時候叫這兩人去找東西了?
書房外面,倆小廝一人抱著個檀木大盒子,正眼巴巴地等著。
一隻盒子裡的不出所料是一整套甜白薄胎暗花瓷,壺內底和杯壁均有陽文篆書款。質如堆脂視同冰雪,對著陽光一照,可見胎體呈淺肉紅色暗刻山茶花,若隱若現。
甜白瓷,果真只有一個‘甜’字可以喻其形神。
另外一隻盒子裡裝了只瓷瓶,色如青玉,是賈琮喜歡的大氣素雅。只那樣式看得賈琮一怔:方柱形長身,圓口短頸圈足,四面皆有凸起的稜紋。乍瞧著卻眼熟,細想了一下方才恍然:這瓶子仿得活脫便是從前在網上看過的——琮!
作者有話要說:
☆、36
琮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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