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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能走多遠是多遠,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兩個人在路上少不了風餐露宿,而林無憂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了。
陸萬劫答應在這裡休息一段時間,林無憂聳聳肩,無可無不可的,反正待在哪裡都一樣。
這些人的食物非常充足,這家酒店靠近本市的糧食儲備庫,災難發生之後,顧叔指揮這些年輕的教員,先人一步把大米雞蛋之類的東西搬進地下室。在這些糧食的支撐下,他們可以安然度過很長一段時間。
當然他們的糧食也受到了周遭很多團伙的覬覦。
經常會有一些流氓打手圍堵在門口,而迎接他們的,往往是一頓棍棒,有時一些流民乞丐來乞討,顧叔會吩咐給他們一點饅頭和衣服,僅此而已。顧叔不願意收留他們,是因為他們沒有一點利用價值,反而會掠奪既有群體的資源。
陸萬劫是很有價值的,他身邊的那個小跟班似乎很沒用,不過沒關係,反正他吃的也不多。
網路和電視已經全部癱瘓了,唯一能從外界取得聯絡的是無線電廣播,當然這裡的“外界”是指未受到核輻射汙染的,能夠拯救他們的政府和社會團體。
他們並非被遺忘的人,無線電廣播裡迴圈播放著政府的救援資訊,呼籲汙染區的人民待在原地,不要盲目逃走,更不要參與任何打砸搶活動。政府會派人分批救助,並投放救援物資。
這些新聞是從六月十四日開始迴圈播放的,而直到七月中旬,也就是陸萬劫他們加入顧叔的團體之後的第二天,天空忽然傳來一陣陣轟鳴。
很多人好奇地仰頭望著天空,在灰濛濛的天上,一架黑色的飛機有條不紊地移動。
眾人很麻木地看著,這是來救他們的,亦或是來偵察受災情況,這些都不重要了。他們只關心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實際上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人受盡核輻射後遺症的折磨而死掉,死屍堆滿了城外的護城河。
他們即使今天有食物,即使明天被救出汙染區,也必定會在將來的某一天死去。他們早已經是受了詛咒的人。
飛機終於消失在遠方的雲層裡,一朵朵紅色藍色的花從天上飄落下來,花瓣越來越大,是無數的降落傘,底端繫著一個很大的木箱子。
木箱子散落在平原上道路、屋頂、河流上。人們小心翼翼地打量,過了很久,才敢湊上來,開啟木箱子,他們看到了壓縮餅乾、燻肉、火腿、防輻射服、抵抗輻射的藥物,最後兩樣是沒用的,被人們丟在一邊。那些食物倒是解決了很多乞丐和流浪漢的燃眉之急。
接下來的幾天,都會有飛機駛過,拋下來一些日常用品,不僅有中國政府的,還有一些國際上的國家參與了救援。不過他們投寄的東西有點奇怪,有時是一箱子乒乓球,有時是一大堆杜蕾斯,有時是一些氣球和彩燈,據說是為了緩解受災區群眾的焦慮情緒。
這些東西給處於麻木狀態的人們帶來了一些新樂趣,正當他們猜測今天會投遞什麼的時候,飛機再也沒有飛來了。
原因是其中一架飛機的機翼撞到了一隻鳥,當時沒有太在意。飛回安全區後,一名飛機維護人員在沒有特別防護的情況下清理機身。當天夜裡全身起了紅色的斑塊。
後來經各國的專家會診,確認是得了水源性蕁麻疹,這種病稱得上是全球十大怪病之一了。發病症狀則是對所有的水過敏,一旦接觸,全身都會起大量的紅斑,並伴有胸悶氣短。有時發病嚴重的,會在短時間內死掉。畢竟人體本身就含有百分之七十的水分。
維護人員在發病的幾個小時內就去世了。
然後他的家人和幾個工作在一起的同事也相繼發病。眾人才意識到這種病很可能起源於核輻射汙染區裡那隻鳥落在機身上的一粒糞便。
於是這種深入汙染區的救援行動被緊急叫停了。
而在汙染區內,眾人依舊有條不紊地死走逃亡,各自謀生。
傍晚時分,林無憂倚在窗臺上,手裡端著一碗麥片粥,漫無目的地望著窗外。街上一隻長著兩個腦袋的泰迪正東奔西顧地找東西吃。
這隻狗看起來只有一個月大,應該是輻射發生之後降生的,不然也不會變異得這麼徹底。
林無憂將目光放遠,看見街角的貧民窟裡,一個頭發亂蓬蓬的流浪漢,手舞足蹈,踏著地上的積水跳舞。積水上漂浮著一隻肚皮如鼓的死老鼠。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胛骨,明天就不能再穿單衣了,不然一定會被人看出異樣。他沒有心思去可憐別人,說不定自己比那隻狗,那個流浪漢還要早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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