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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腦袋上,他那禿頭早長成了短寸,因為懶得去理髮店打理,所以如雜草般長短無序,賀天鵝趴在上面別有一番風味,興奮得探頭探腦,攀來滾去。
賀小山從冰箱裡翻出喝了一半的大盒牛奶,沒找到其他現成的食物,於是又吃了簡明兩個蘋果。
然後他摸了錢包鑰匙,套了件外套,把賀天鵝往衣兜裡一塞。
“走,爹帶你逛超市。”
賀小山兜著兒子去了趟超市,賀天鵝看啥都新奇,差點滾落到裝魚的冰櫃裡去,被它爹一把撈了回來。賀小山買了魚和牛排,姜蔥佐料,回家回憶著當初簡明生病時教他做菜那幾手,笨手笨腳磨磨蹭蹭折騰了老久,才熬出一鍋魚湯,煎出一盤牛排。簡明這天週六也在公司加班,回家正好趕上熱騰騰的牛排出鍋。
賀小山本來是想煎一份自己先吃,等簡明回了再煎份新鮮的,此時正好將這第一份讓給他。他也不知道怎麼說話才好,只能木著臉,僵硬地說,“吃吧,我做的。”
簡明皺眉看他,什麼話也沒說。
屁話,不是你做的,難道還能是貓做的?
賀小山又磨蹭了一會兒,木著臉接著道歉,“前幾天對不起你,沒早點告訴你我要走,害你沒準備。”
簡明面上沒什麼表情,放下皮包,在桌前坐了,低頭掃了眼那擁有可怖賣相的牛排。
賀小山又等了一會兒,悻悻地接著道,“之前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怕你不高興。對不起。”
人家都說了兩遍對不起了,簡明一個大男人再端著也沒什麼意思,他終於抬頭正眼看了賀小山,神情仍是冷淡。
但話還是願意跟他說了,“你什麼時候搬?”
“下週一,後天。”
簡明垂了眼去,用筷子戳了戳牛排,“那明晚給你踐個行吧,一起住了這麼久,也算兄弟一場。”
賀小山見他反應這麼平淡,又把兩人的關係定性成兄弟,心裡鬆了一口氣,同時又有點兒悵然。
他琢磨不透簡明的想法,現在看來,果然沒必要自戀。簡明畢竟跟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多一些,兩次酒後亂性而已,又都叫著前男友的名字,能算什麼呢。
賀小山有一種情緣盡斬、孑然一身的快感與孤寂,轉身要進廚房給自己煎牛排,被簡明叫住。
“禿毛還是跟你吧,我過敏,而且上班沒時間照顧它,它單獨在家太可憐了。”
這話賀小山聽了本應欣喜若狂,但他此時被離別的愁緒包裹,就只點了點頭,摸了摸肩上的賀天鵝。賀天鵝茫然不知父母即將正式分居,還興高采烈地舔了舔他手指。
“還有,”簡明說。
“嗯?”
簡明大嘆一口氣,終於撤去冷淡,戳著牛排鄙夷地罵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用小火煎,小火煎!焦成這樣能吃嗎?放著我來!”
18
第二天,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對著一張便籤紙,商量分家。
沙發,電視,洗衣機,都是兩人當年一起合夥買的。賀小山要去住別人家,不可能帶走,簡明要折價退他錢,他不收。
“你留著吧,貓窩貓爬架什麼的我就拿走了,這些也要不少錢。”
簡明想想也是,光那豪華貓爬架就一千來塊,全是他掏的。
冰箱空調是房東買的,至於什麼鍋碗瓢盆的自然歸了簡明。這個家分得乾淨利落,簡明進廚房張羅,賀小山就在外面把千辛萬苦拼上的貓爬架又給原樣拆回了箱子。
賀天鵝很心傷,攀在箱子上咪咪嗚嗚地哀叫,黏著賀小山要拼回去。
後來賀小山開始拆貓窩了,它終於覺得不對勁——雖然它也沒在上面睡過幾次——直覺賀小山要把它給送人,嗷一聲慘叫,躥進廚房縮簡明褲腳裡,抱著簡明小腿,死也不出來。
賀小山蹲在廚房門口苦口婆心地勸,“不送人,真不送人,跟爹走,爹帶你去住別墅。”
正用筷子打蛋液的簡明嗤一聲笑了,“真住別墅?”
賀小山挺尷尬地撓撓頭,“真別墅,走到小區門口就得二十分鐘,下山就一路公交車,半小時一趟。”
“呵,那你不得兩個月才出一次門?”簡明看穿他宅男本性,“你有車?”
賀小山又撓撓頭,“師兄給了車鑰匙,但我不會開,就沒要。”
簡明轉過身去炒菜,語氣不屑,“什麼師兄這麼土豪,房子車子白送?不止是‘師兄’吧?”
“……”後頭沒應聲了。
簡明背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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