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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不了柴米油鹽醬醋茶,我不妥協,這座大山會把我壓死。”他的聲音在風中顫抖哽咽,不知道是對葉聲說,還是對亡妻的解釋。
葉聲突然間覺得這個八尺男兒在乍暖的春風中顯得那麼單薄。
人只有在經歷了死亡突然降臨而倖免於難時,才知道了什麼是生什麼是死,也就是在這種境地才學會了更好地權衡利弊。
☆、左蘇
葉聲又是從前的葉聲,在父母面前,在朋友面前,她偶爾還會夢到那個女人,但不再恐懼。
將養了將近六個月,在家呆也呆膩了,儘管雷歐幾乎每週都會來報道,但是那張帥氣的臉怎麼也比不上樓下昏暗的燈影裡那個彷徨的身影。
很久以後的某天何太太翻相簿,翻到她和爸媽在醫院裡過春節那張,突然想起什麼來,撥號給正在出差的何先生,電話在第一時間被接起。
“喂,怎麼了?”她想問問那天他是不是去看她了,為什麼沒有進去?
“你…”話到嘴邊,她突然就不想問了,有或沒有已經並沒有那麼重要了,她相信他來過就好了,有愛就足夠了
她輕快地語調裡透著粘意“沒事啊,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何太太,藉口太牽強了,今天是我出差第二天”他果斷掛掉電話捶著腦門微惱,他撇下一辦公室的人接的這個緊急電話就這般無關痛癢,打騷擾電話這種事也真就除了小媳婦才會幹吧?
踱步到會議室門口的時候,二貨媳婦電話又過來了,他不耐煩的接起電話
“何先生我愛你,我想你了,再見”那邊的她像個小鋼炮一下子把話講完,敏捷而乾脆地結束通話電話,在這頭把手機捂在胸口喘氣,生怕捱罵。
何先生被這一聲咆哮驚得有些凌亂,卻又深覺可笑,這麼拙略的道歉手法有待改進,雖然何先生這樣想啊,但是嘴角的弧度不自覺彎上去,明明很享受。
那段時間雷歐雖然常來,葉聲總是覺得不好意思,催促著他趕緊找個如花似玉的女朋友,省的在自己這耽誤了。
他總說軍校裡沒幾個女兵,歪瓜裂棗地看不上。
莫葉聲打趣兒說他自恃美貌非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當心沒人要,可她又何嘗不知道他的惆悵。
雷歐看得懂她的表情只笑而不語,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她最瞭解自己了吧。
五月,她去了趟浙江,去看過黛瓦粉牆青石雨巷,輕舟蕩過碧水,烏篷半橫溪汊,聽過路人唱《採茶舞曲》,見識了大家祠堂,最後她去見了左蘇。
快要過端午了,左蘇牽著葉聲的手走過長長的小吃街,買了鹹肉粽、皮脆心軟的馬蹄酥、蟹黃湯包、棒棒雞,都是雙份兒的,走到街口的盡頭,左蘇拐進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店主是一個年過六旬的老頭,服務員是年紀相當的老伴兒,晚上九點這個點兒,店裡人也不少。
見左蘇來,老頭微笑點頭示意等一會。
老頭忙裡忙外只恨腳不沾地地做事,心有餘而力不足,畢竟上了年紀,累出一頭汗。老婆子拿起手上的毛巾給他擦汗嘟囔著什麼,老頭接過她手裡的盤子朝裡屋走去。
老頭熟絡的和左蘇打招呼,左蘇說帶同學過來吃飯,買點老頭釀的雄黃酒,順便拿兩個鹹蛋。
老頭對著葉聲一笑,又是小跑著去拿東西,左蘇自然而熟稔地挽起袖口把老頭來不及收的盤碗摞到了一起,葉聲看得有些目瞪口呆,她從來不知道左蘇做這種事可以熟練到像是一個長工的程度。
左蘇笑著拍了葉聲的頭,她剛來這邊的時候,經常來這裡吃小吃,有段時間老婆子身體不好,就過來當過短工,一小時掙個五塊錢,主要還是為了蹭吃的,老人家年紀大了,她想著自己能多幹一些,老人就少累一些,不知不覺中手腳也就利落了。雖然他們是老闆,但她更情願像心疼爺爺奶奶一樣對待他們,除了年齡的關係,他們身上的溫情讓她很踏實,她喜歡在這裡打工的日子。
她狡黠的衝葉聲眨眨眼,葉聲白一眼這個死吃不胖的丫頭,淨是吃好吃的了。
不得不說南方的大學環境就是好,整齊的柏油馬路兩旁大樹林立,夜風吹起厚厚的葉子互相拍擊,地面上倒映著斑駁的樹影,轉過家屬區,前面儼然是一個小公園,八角亭子裡六個石凳圍繞著一個石桌。
左蘇帶她繞過亭子,走到河邊挑了一塊整齊的的青石板,倆人坐下。
“有桌子凳子不用,整這沒用的小資情調,果然江南改造了你。”
面對葉聲的一臉鄙夷,左蘇白她一眼“教你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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