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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已經不是軒兒了,是……繁華,那個一無所知亦一無所憂的繁華,沒有了過去,他會過得更好。
廣平緩緩閉上眼,黑夜中,有什麼冰涼的液體從她臉上滑落,但卻,不是淚。
第二十一章
“滴答……”
“滴答……”
廣平緩緩睜開眼,抬手摸了摸臉,“下雨了……”天際一個驚雷炸開,暴雨如期而至。廣平靜了半晌,忽然朝前院跑去。
黑夜中,那幾盆劍桃花已被暴風雨打壓的瑟瑟發抖。顧不得喊人,廣平搬起一盆劍桃花朝亭子內跑去。雨水傾瀉而下,似要給這個世界來個徹頭徹尾的洗禮。
廣平一盆一盆的向涼亭搬運著劍桃花,寬大的白裙被雨點淋溼,溼答答的沾在肌膚上毫無飄逸之感。
“小姐!”萍水與辛暮打著一把傘站在不遠處吃驚地叫道,而後馬上反應過來大聲喊道:“快,快去幫忙……”
王府內的房間全部亮了起來,下人們推開門走了出來,紛亂中,最後一盆劍桃花被運走。
萍水站在涼亭下,對廣平喊道:“小姐,您還站在那兒幹嘛?快過來啊!”
廣平沒有動,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三尺青絲在夜色中散開。她急速喘息著,耳邊響來千槿那清脆的聲音,“姑母,你舞跳得真好看!”
“姑母,你教槿兒彈琴吧!”
“姑母,七哥他又欺負我!”
“姑母,槿兒特地採的李子,快嚐嚐!”
“姑母……”
“姑母……”
“撲……”廣平驀地仰面噴出一口鮮血,身子轟然倒地。冰冷的雨水順著臉頰滑落,廣平竟嚐到了一絲苦澀。
不遠處,單衣敞懷的百里君亦一言不發的看著那個坐在地上的白色人影,漆黑的深眸宛若無月的夜空,幽深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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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夜,花園內的百花被摧殘了一半。幸運的是,因搶救及時,那幾盆劍桃花沒有受到任何損害。
百里君亦看著垂首立在自己面前的高安,薄唇漾開冷笑,“你可以啊,本王都還未讓你查木千槿的下落,你倒是挺聽她的話。”
高安心下一緊,單膝跪地沉聲道:“屬下知罪,請王爺責罰。”“責罰?”百里君亦冷笑一聲,“那是一定,不然,本王看你連主子是誰都分不清了。”
前庭內,高安赤著上身而立,身邊一左一右兩個家丁手裡各拿一根刑杖。
百里君亦面色陰寒的坐在石凳上,薄唇緊繃,冷冷吐出了一個字,“打。”
那一個字雖輕卻帶著令人畏懼的威嚴,眾人一時間紛紛圍了上來。
打了約十棍後,高安的身形已有些不穩,丫鬟們有些不忍,都捂住了眼。
“停手吧……”忽然,一道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人群快速讓道,只見廣平一步一個腳印走了過來。
過了一夜,她的臉色是一片駭人的白,在那白衣的映襯下,顯得愈發通透。
廣平站在百里君亦面前,淡然道:“是我要他這麼做的,要罰,也該罰我。”她說的風輕雲淡,一旁的高安卻有些急了,大叫道:“廣平!”
百里君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遂又將目光投到廣平身上,眼中掠過一絲殘忍,“既然你這麼要求,那好,本王就允你,讓你代他受罰,如何?”
廣平眼簾都未抬一下,輕輕道了句“無妨”便走到行刑者面前。看著高安一身的傷痕,她垂下了眼眸,“連累你了。”
高安有些急了,皺眉道了句,“你這又是何苦?”廣平沒有說話,一個男丁的刑杖重重的落了下來,她的身子一個踉蹌,險些跪下,但她扶著地緩緩站了起來。
未等站穩,又一杖襲來,立時,殷紅的鮮血順著她蒼白的薄唇流了下來。
高安在一旁看的心急如焚,半跪在地,道:“王爺,屬下求你饒了她。這丫頭脾氣倔,身子又金貴,還請王爺手下開恩。”
未等百里君亦開口,那邊百里夢遙已冷冷笑開,“高侍衛,你這話什麼意思?一個奴才,何談身子金貴?”
高安皺眉看向百里夢遙,“公主莫不是忘了她的身份?在未來琉祁之前,她的身份可跟公主您一樣。”
“你!”百里夢遙氣結,把著椅子扶手的手緊緊攢起,“你竟敢把本宮和一個賤奴相比,高安,你好大的膽子!”
“撲通”,衣料摩擦地面發出的沉悶聲響,一個男丁側頭對百里君亦道:“王爺,她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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