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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當日的純粹多了濃烈、深沉、刻骨與纏綿,足以支撐他們攜手並肩,享盡甘苦。
一觸過後,沈夜看著謝衣,撫撫他的頭髮,又道:“如今既已如此,你我之間當無甚秘密可私藏,但你若不想知曉,我也不勉強你。”
“我自然想。”謝衣一笑:“你的負擔就是我的負擔,師尊講吧,還未曾講到白日那老丈所說的事呢。”
“這個嘛……其實退一步說,城中最後那隻手究竟是不是蚩尤,我不敢肯定,畢竟你我對魔域不瞭解。當日我也曾向礪罌套話,詢問魔域是何等光景,他口風甚嚴,我不受魔氣薰染,便不肯告知於我。”
謝衣點頭,沈夜繼續道:“還是說回上古之事,那捲冊上的記載你看到了,然而還有部分內容並未付之於筆墨,乃是昔年那位大祭司得知後告知族長,也就是後來的城主,並在城主間代代相傳。滄溟發覺自己沉痾難起後,乾脆將她所知的事通通告訴了我。”
“……城主怎麼說?”
“城主間的傳聞是這樣:昔年大祭司同雨神商羊、風神飛廉夜飲並聆聽神諭後,心頭便難以安定。宴畢歸家,大祭司輾轉難眠,思來想去,發覺自己內心深處所念叨的,竟是飛廉所言的鑄劍之法……身為善馭靈力的烈山部大祭司,他自是法能充沛,神通天地,像這般心神不寧,怕是已觸動天機暗語。因此,他趁兩位神祇尚未離開,趕緊起身,再度拜訪風神飛廉。”
“見大祭司去而復返,飛廉也有兩分詫異,問他所欲為何,大祭司坦誠心中隱憂。飛廉默然片刻,長嘆一聲,道出上古時襄垣於不周山以血塗之印引魂,以魂魄入劍的法門,說此乃邪術,若聽之任之,必將有大禍臨頭。”
“以魂魄入劍……”謝衣琢磨這幾個字,回憶此生所見,點頭道:“這般說來,無異身上佩劍‘晗光’的劍靈禹期前輩,怕與此淵源亦深。晗光形制古樸,大巧不工,於這數百年的鑄劍風格大相徑庭,頗具上古靈韻。”
“此言不差。”沈夜道:“那禹期生前乃上界仙匠,亦是神劍昭明的鑄造者。流月城最後一戰中,他突然現身,以雷霆壁與紅蓮火暫時限制我的行動,然後將昭明、晗光重新熔鑄到一起,雙劍合一,剛柔相濟,得了一柄新的神劍昭明,而他也就此殞身魂散……頗令人唏噓。”
“原來如此。”謝衣咋聽此事,心中不由得百感交集,也不再說話,端聽沈夜講述昔年之事。
於是沈夜又道:大祭司聽飛廉那話,心頭悚然,忍不住追問此法究竟怎生行事。飛廉斟酌片刻,將如何取魂,如何入劍細細說來,言凡是妄動魂魄者皆屬於邪術,不可流傳,而這般以活人生魂為祭,成就血光兇器的做法,更令人膽寒痛恨。現今始祖劍雖被封於天宮,卻也難保再不會有人以此法為惡,若有朝一日,三界中鑄劍邪法再起,還不知會戕害多少生靈。
言罷,飛廉長嘆一聲,看著東天冉冉升起的紅日,對大祭司道:世間萬事皆有因果,今日告知你的事不必對人言,烈山部不擅鑄造,即便聽了,也不過徒增煩惱。邪術若當真要死灰復燃,那也只能坦然面對。三界與魔域勢不兩立,遲早有一場浩劫之戰,而邪法與魔淵源極深,興許……
他沒有再說,默默看著大祭司,那未出口的話語在他鄭重神色下顯得尤為懾人。
大祭司已聽得冷汗津津,亦不敢再多探問,辭別飛廉後,他將一切秘告知烈山部族長。族長沉思良久,令他切莫聲張神諭,未來之事,你我皆無力干涉之,便將諸神所言記在心裡,代代相承,若有一日……族長嘆道:若真有一日,吾等後輩發覺世間有人行此邪法,便多加留心,略緊綿薄之力吧。
原來如此。
謝衣長出口氣,感覺緊繃的心神略微落下,他此前只知烈山部困守流月城中,於這世間或激烈或平緩的變化並無太多幹連,想不到許久之前,在烈山部初入流月城的時刻,便已從諸多仙神中接觸到世代因果。
第42章
講完這一切,沈夜也長嘆口氣,陷入沉默。他腦中分明還印著當日情形,日光蒼白,簾幕深深,殿內的一切都被鍍上了慘淡的顏色,包括滄溟。他坐在這間寢殿裡,彷彿墳場中唯一的活人,而他那時也隱約有了不安與焦灼,滄溟的病況比想象中更嚴重,若她去得太早……若流月城失了城主,即便自己即位大祭司,這座孤城也失去了它最寶貴最具榮光的珍寶。
城主在,流月城便在。
他去看滄溟的臉色,發現她也正看著自己,疲憊容色中隱帶著喜悅。
我說完了,阿夜。她有氣無力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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