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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姓謝。”
“哎?”謝衣聞言不由一怔,姓謝……
“難道,難道是……”
“不錯,他就是你父親。”沈夜伸手撫上謝衣的臉,感受掌中光潤細緻的觸感,“你父親年輕時曾在神殿司職守衛,成家後便退職轉去了城中。”
“……是弟子的父親啊。”謝衣怔了半晌,心中轉過百種心思,似陌生,似熟悉,似驟然初見,似久別重逢,最後都歸結成一種似甜似苦的滋味,從心上默默流過。他微微點頭,的確曾聽族人說過父親曾在神殿任職,未曾想竟和沈夜還有那一番接觸。
“所以,你說,這是不是命中註定?”沈夜看著他,笑得高深莫測,“那一夜實在改變良多,可謂徹底改變了本座之命運,不僅有今後一切,更連親也給本座定下了……當真是一言難盡啊,謝衣。”
定親?這……
謝衣一怔,頃刻間已明白他的意思,只覺這話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只能故作鎮定道:“還好師尊當時不曾真把人給踢壞了,否則……”
“否則讓本座如何是好……”沈夜欺身上去,摟住謝衣就往唇上親去,嘴唇貼著他唇輾轉,低聲道:“若從不曾遇見你……”
呵,你啊……謝衣閉上眼,靜靜享受這個濃醇悠長的親吻,手臂環在沈夜腰上,萬般敬愛,千重深情。午後清風拂過,冬日裡暖陽普照,四下群山寂靜,碧水蜿蜒,遠處一行鴻鵠振翅,直上碧霄。
第73章
日升月落,光陰流轉,接下來的每一日,兩人都過得很平靜,待紀山上第一場雪落下時,謝衣已將所有偃甲工事修整完畢,葉海所歸還的東西也已收拾妥當,他便謀劃著是否要回歸靜水湖。
前些日子為著照料沈夜的緣故,謝衣已將靜水湖的結界進行穩固,並做了一些安排,若從安全上考慮,確比紀山更為妥當,雖然他並不認為如今會有人刻意來找他們的麻煩,但回憶當日來時曾有人碰觸結界之事,依舊讓他不能全然放心。
沈夜的四十九天之期未過,兩人如今關係亦不同以往,說這是對師尊的維護也罷,對主人的守護也罷,甚至對愛人的呵護也罷,在謝衣看來都沒有任何不同,為了沈夜,為了兩人的今後,他總還是願意穩妥點好。
若他依舊是百餘年前那位破軍祭司,必定沒有如今這樣縝密,那時上有師尊庇護,左右有同僚扶持,雖也有與風琊相處不睦的小問題,但不過竹枝上的毛刺,偶爾扎一紮手罷了,並不會造成什麼真正的損害。而正是那一場驚變,一番重逢,一路血途,以及之後的百年相望相守,相伴相從,才將他從那個活潑機敏的破軍祭司,淬鍊成了如今更深沉、更圓融、更周全的謝衣與初七。
破軍依然存在於他體內,在他的靈魂深處,那些發自本能的性情特徵始終停留在他身上,與他的生命同在,只是被加入了更多色彩,融合成更堅韌強大的東西。回顧那恍如三生三世的奇異經歷,謝衣只覺有一條不可忽視的纜繩,將自己的生命牢牢編織在一起,最初,這條繩索是單股,後來變成兩股,再後來變成三股,像他頭上的髮辮那樣絞合在一起,彼此支撐,彼此依存,不論少了哪一股,髮辮都會悄然散落。
生命走到如今,少了哪一個謝衣都不行……
“謝衣?”
正在他想得入神時,沈夜已走進來,見他在窗前出神,忍不住道:“難得見你走神。”
“啊,師尊。”謝衣起身,迎沈夜在身旁坐下,道:“只是在思量一件事……”
“何事。”
“此事還須得詢問師尊的意見。”謝衣微一沉吟,道:“我在此間的事務已畢,如今我們既可繼續留下,亦可回靜水湖過冬,不知師尊意下如何?”
“依你決定就好。”沈夜對此並不在意,將問題拋給謝衣。
“這……師尊覺得哪一處都無妨麼?”
聞言,沈夜微微一怔,抬眼看向窗外,皚皚白雪已覆蓋了山頭,蒼松在山腰間密密實實地挺立,頭戴雪冠,身披銀裝;矮一些的地方,衰草早已蟄伏,只待來年春季再展露芳姿,陣陣雲霧在山間繚繞,偶有飛鶴從當中掠過,令這群峰蒙上一層若有若無的仙氣。東北面最高處,兩人所居的院內亦堆積著新雪,卻又與外間全然不同,因著結界之力的緣故,院中依舊盛開著大朵大朵的木芙蓉,如裝扮一新的麗人,粉光脂豔,端坐潔白的寶座上,重重花瓣間暗香吞吐,與角落悄然綻放的臘梅遙相呼應。
好一番亂了時節,獨佔春光秋色的美事。
“我從未體味過這樣的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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