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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之冕,偃甲精妙,內中萬里山河栩栩如生,只可惜……小曦卻已不在了。
想到這裡,謝衣難免地有些傷感,立在窗下發了陣呆,沈夜在院內看書,同時也看著他,見他這樣,心知有事,便喚他過來,問是怎的了。謝衣略一遲疑,還是將上午往村中所見告知於他,末了,說句這樣的父母,未免略有些薄情。
原來如此。沈夜看著謝衣,忽然想起這徒弟的父母去得早,少時便成了孤兒,因此也格外自強懂事。不過……若說到謝衣的家人,自己還真有過一次接觸。雖然那次有些……還是告訴他吧。
興許,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第72章
的確有些薄情,不過比之我父親的強勢果決,他們怯懦,卻也柔和得多。沈夜略一思索,搖頭笑道:“我與小曦進矩木之事你也知曉,前任大祭司如何對待自己的親生骨肉,說出來都令人難以相信。這許多年的苦楚,許多年的掙扎……皆拜那一夜所賜。那時候,你還未出生……”
“哎?師尊,別說了。”驚覺這個話題似觸動沈夜的傷痛,謝衣趕緊打斷,“那件事我知曉的,不用再提,這百餘年來你實在……”
“呵,本座想同你說的並非那件事本身,何況就當年父親所為,我多少也算看開了些。”
望向天邊悠悠白雲,沈夜嘆口氣,慢慢道:“父親那般對待我和小曦,的確十分不近人情,十分殘忍,然而他若不那樣做,我兄妹兩人如何對抗身體的病痛?能否活到現在都成問題,更別說帶領烈山部撐過這百餘年的瀝血長路。再說後來……若不進矩木得神血加持,我如何抗拒礪罌魔氣的腐蝕?若連我都向魔氣低頭,整個烈山部還不盡數成了他之奴隸?”
“師尊……”謝衣胸中翻湧著千言萬語,卻又都說不出口,只默默握住了沈夜的手,靜聽他的一字一句。
“所以,父親對不住他一雙兒女,卻對得住城主,對得住整個烈山部。若問恨他否?自然恨,然而這樣的恨卻又毫無意義——是他將沈夜逼成了這樣的人,但歸根到底,真正逼迫沈夜成為如今模樣的卻並不只有他。你明白麼?謝衣。”
“我明白。”
“嗯。”沈夜反握著他的手,搖頭一笑,“也罷,不提他。我真正想同你說的,乃是與之相關的另一件事,這件事算得上與你關聯密切,許多年竟未曾同你講過,倒是為師的疏忽了。”
“哦?”謝衣一愣,“師尊想說何事?”
“還是那夜,父親想讓我和小曦進入矩木,替滄溟實驗以神血治療疾病的效果……”
他語意輕鬆了許多,講述時嘴角帶著笑意,謝衣想不到那夜中竟有可讓他露出這種表情的回憶,不由凝神靜聽。
“……對父親的決定,我們自是不願意的,於是趁神殿守衛不備,我拉了小曦就往外跑,想逃開父親的掌控。那些看守的人知曉我是大祭司之子,也不敢真正出手,因此我一路逃得十分順利,就在靠近院門口時,卻偏有個不機靈的守衛衝上來,要捉拿我們回去。”
說到這裡,沈夜看謝衣一眼,眼神有些促狹,笑道:“我那時少年心性,又被逼急了,出手有些沒輕重,看這守衛上來,便使法術朝他打去,他既司職了守衛,自是有兩分修為,手上光華一現,便把我的攻擊化解了。我一擊失敗,又抱著小曦,速度受制,知曉不可同他硬拼,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擺出放棄反抗的樣子,誘他過來。他不知我心思,靠上前來行禮,準備請我回去,我立刻出手……一腿踢在他要害處,趁他吃痛,抱著小曦便衝出了院門。”
“這……”謝衣初次聽聞此事,大感吃驚,“原來師尊少時這麼,這麼……”
“頑劣?”沈夜笑問。
“不,不,是聰明。”謝衣也是一笑。
沈夜又道:“剛衝出院門,那守衛便掙扎著站了起來,我那腳頗重,本有些擔心踢壞他,見他站起,心下稍安,便不停步地往前衝。他顯然還痛得很,也不再追,只朝我大聲道少祭司你好狠的心,屬下還不曾婚配呢。聽見這話,我也有些臉紅,隔空朝他喊了一句,說你要是生不出兒子,我給你當兒子好了,反正那親爹我也不想再認的。這話實在有違尊卑,似乎嚇著他了,他趕緊道屬下身體無恙,我便又朝他喊道說你要在意我踢了你,又還能生兒子,大不了把我這輩子都賠給你兒子吧。說這話時,我已跑遠,也不知他聽見了沒有……”
“這樣……”謝衣聽得也笑起來,卻仍不知這件事同自己有什麼關係,只見沈夜略微一頓,笑意擴大,看著他道:“後來我知道,這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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