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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看他這樣子,一下子有些兒哭笑不得:“你若是不嫌棄就過來住一晚上體驗一下吧,反正我住著挺好。”就算有鬼纏著自己,也挺好的。
那人一聽,頓時點頭如搗米,興奮得幾乎要引吭高歌起來。
唐寧心中不由好笑:“你這個信神畏鬼的樣子,你們偉大的革命信仰導師馬克思知道麼?”
“我的另一個導師說過,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老白笑嘻嘻地看過來。
當夜唐寧便為他鋪了床,而且按照他的願望,大開大廳視窗,用來招魂,唐寧看著他的樣子心裡道朋友你來晚一步,那些鬼早就走了!
第二日早晨起床,唐寧只覺眼皮子灌了鉛一樣累,在床上滾了一陣,確認已經是日上三竿了,才勉強爬起來,洗洗刷刷。
正好看見老白獨自一人坐在飯桌前,頂著雞窩頭和一對熊貓眼,一看就是沒睡好的模樣。
唐寧想著估計是睡不慣別人家,便也沒有多想,徑自走到廚房下面煮蛋給客人做早飯。
忽然聽到身後腳步聲起,他回過頭,果然是老白倚在廚房邊上偷看他,臉上遍佈疑雲,面色上看來若有所思。
“小唐,我有件事兒想問問你。”老白終於憋出了這話來。
唐寧點了點頭,老白又道:“你……是不是有夢遊的症狀?那是病,得治。”
“夢遊?”唐寧很是驚訝,他長這樣大,從來沒有人提過這事兒。
老白點了點頭:“昨晚我不是激動得一直睡不著麼,然後就聽到你外面有了動靜,一推門就發現你在客廳裡一圈一圈走著,我叫你的名字你不答,眼睛也是眯著的——你這是夢遊呢,還是鬼上身啊?”
唐寧一聽他的話,立刻有些兒緊張:“怪不得這幾天我一直覺得精神不濟,不過這屋子裡的鬼早就走了哪裡還會有別的……”說到這兒,他忽然愣住了,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是石七附上了自己的身?
老白一看他這樣子,心想果然是被鬼上身了,暗暗記下了素材。
二人之間一陣沉默,這時門忽然被人推開,李智衝了進來:“我想起來了,唐寧,我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誰了!”他說著,從背後掏出本書翻開,“你看!是不是長得挺像的——八九分總有吧!“
唐寧忙把書搶了過來,果然在作者介紹那裡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只是作者相片上那人戴著一副眼鏡,顯得更加書生氣一些,也更成熟穩重些,底下清楚地寫著:“心理懸疑小說家雷子方。”
唐寧雙手捧著書,激動得差點兒把書扔了,李智驚訝地歪著頭看他:“這哥們寫小說是挺不錯的,而且基本上他的書都是簡裝版,物美價廉,可厚道了——話說你這麼激動個啥勁兒啊。”
老白伸過腦袋看了看,也一拍腦袋:“我就說我見過這人吧,怎麼這麼眼熟呢!”
唐寧忙問:“你真見過他,在什麼地方見過?”
“他是你什麼人呢?”老白問道,然後想想笑道。
“他是我……一個很重要的朋友。”唐寧回道。
“那麼重要的朋友不知道他叫雷子方,也不知道他寫書?”老白微微皺了皺眉,“那你們認得多久了啊?”
“這是職業習慣?”唐寧有些不耐煩。
老白搖了搖頭:“你找他有一陣了吧?我說了,你要有點兒心理準備。”說著,他壓低了聲音,“他兩個月前就死了。”
唐寧聽了這話,臉白了一陣,兩個月前,他因為下樓買宵夜被人誤砍了,他想了一陣,老白就看了他這一陣,終於看得他緩過神來。
唐寧不知道自己還想問什麼,老白又試探著道:“真是你朋友啊?”
唐寧茫然地點了點頭,然後抬起眼來問道:“雷子方他怎麼死的?”
“車禍。這事兒報紙上有登,那時候有一陣熱火的,不過兩個月都過去了,誰死了這事兒都得成過眼雲煙。”老白又道,“但這事兒還有後續。”
“後續?”唐寧抬起眼來。
老白回道:“聽說他開車前喝了酒,她老婆懷著五個月的孩子坐後排,也跟著他一起死了,他出書賺了不少錢,還有個小公司,聽說他老婆家裡鬧得厲害,覺得是他害得自家的姑娘一屍兩命,要賠償呢。”
老白和李智什麼時候離開的,唐寧全然不知,他腦子一片空白,僵硬地坐在沙發上,呆呆地看著桌子上那個菸灰缸。
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菸灰缸裡已經躺了好多個菸頭,他自嘲地笑了笑。
那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