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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間中有流言,說那日行宮爆炸之後,被燒死的人魂魄不散,變成了惡靈,化作蝴蝶,圍繞行宮飛舞。怕是,不祥之兆。”有人小心翼翼地說道。
“小心禍從口出。”寧濤輕輕地放在酒杯,“不過是坊間說書人博人眼球的胡言亂語,怎麼能夠當真?”他眉目凌厲,略帶幾分冷峻,“身為朝官怎麼能不辨是非曲直,跟無知的市井小民一樣,愚不可及。”
☆、鳳求凰兮
“端王說的是。”那官員臉色變了變,也知道自己這話太不妥當,當即低頭不語。
“可是下官聽說,有貢院的儒生聯名上書要求楚王離京,甚至有的書生,還在皇宮前靜坐。”又有人惶恐試探地說道。
寧濤看過去,發現說話的人是個中書舍人,他蹙了蹙眉,笑道:“此事皇上自當定奪,楚王也已上書陳情,五哥掌管六部,自然會盡快查清事情的真相。”
木梓衿心裡百轉千回。這些流言蜚語果然威脅到楚王寧無憂。那些貢院的書生,恐怕也是受人挑撥。儒生聯名上書,靜坐宮城,怕是在給朝廷施壓,給皇帝施壓。
她握住筷子的手不禁緊了又緊,若是能早些查清此案就好了。可這件案子分明牽扯很廣,線頭又多又亂,難以理清。一時間根本就急不得。
她原本以為,孫婉出於陳郡,或許和謝家有關,可後來行宮爆炸,有將線索引導了公主府,如今,瞭解得越多,便知道,牽扯的人就越多,甚至還有她無法撼動的高高在上的權貴。
“唉,昭陽公主的嬤嬤也因為那場爆炸引起的大火而去世了。”寧浚突然插嘴說道,“昭陽姐姐還好吧,不會怪我吧?”
“公主一切都好,只是依舊很傷心。”駙馬謝瑞軒十分客氣地說道,“多謝賢王殿下關心。”
“謝什麼?”寧浚有些不滿,“昭陽公主是我姐姐,我關心她是應該的啊。”
“是。”駙馬謝瑞軒對他舉了舉杯,“是我見外了,我自罰三杯。”
幾番話說下來,氣氛便有些冷了,有人連忙叫藝女繼續歌舞。一時舞樂再起,玉龍光轉,其樂融融,推杯換盞之間,又將剛才嚴肅的氣氛給忘了。
接下來一位嬌媚清麗的藝女演奏了琵琶,錚然琴聲如珠落玉盤,跳躍靈動,輕快如潺潺流水。
燈影交織,美酒佳餚,有的人醉生夢死,連寧浚都被灌了許多酒,臉色開始泛紅。木梓衿靜靜地坐在他身後,安靜的欣賞歌舞觀賞美人,忽然見謝瑾瑜對她舉了舉杯。此時燈火通明,京城的夜色已是華燈初上,燈火照在謝瑾瑜身上,儼然如同一尊潤澤精緻的玉雕一般。
此人風華卓犖,只是眉宇間幾分桀驁之氣,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木梓衿連忙舉杯遙敬,也不知道他這一舉動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曲琵琶歌舞罷了,寧浚惋惜地說道:“你們是沒見過孫婉的琵琶,那琵琶聽了,才叫人終生難忘呢。”
“這位秋瑾姑娘的技藝也算是不錯了。”謝瑾瑜說著,讓人看賞。
秋瑾欠身謝過,謙遜地說道:“小女子才如教坊,雖然沒有聽過孫婉姐姐彈琴,但也很是仰慕的。只是輪到琵琶的技藝,我還是認為鳳嬌娘姑姑的技藝是最好了。”
“怎麼了?鳳嬌娘還會彈琵琶?”有人來了興趣,“來了教坊這麼久,竟不知道那鳳嬌娘也是會彈琴的。”
“豈止是會彈琴?”秋瑾掩唇輕笑,“鳳嬌娘姑姑當年也是陳郡教坊一豔。”她吟吟一笑,“若不是因為她在京城,我恐怕也不敢輕易來的。”
“是嗎?”有人說道,“不如讓鳳嬌娘來彈一曲如何?”
秋瑾有些為難,自己隨意一說,卻不想真的有人會讓鳳嬌娘出來演奏。鳳嬌娘已經是教坊中的管事,可以不用出來獻技了。若是讓她出來獻技,可真是對她的大不敬。
但是今晚在此宴飲的都不是一般人,不可輕易得罪。不過多久之後,鳳嬌娘便抱著琵琶出來了。
木梓衿看著慢慢走到大廳中央的鳳嬌娘,燈火陰翳之間,竟覺得她似乎消瘦憔悴了不少,那梨形琵琶竟可將她纖細的身軀遮住了。
她先欠身見過在坐的人,轉軸調音,那把不新卻圓潤古樸的琵琶發出如珠玉般的琴聲。她再拿出一盒松香,輕輕地抹在了弦上,有些歉意地看著眾人,說道:“這琵琶還是從陳郡帶來京城的,跟了我很多年了,我一直用它演奏,一時換了琴,怕自己不習慣彈奏不好。還請各位見諒。”
“無妨。”
反正眾人除了欣賞歌舞,還可以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