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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木梓衿口中的桑榆。而那個桑榆,和木梓衿又是什麼關係?
……
三月正是雨時,北方京城的細雨,籠罩著美輪美奐的城闕宮樓,濛濛細雨水霧之中,有人穿雨破霧而來。
風輕起,雨霧斜,青竹雨傘半遮面容。青竹之上皓腕凝雪,風起撫袖。天地靜,細雨輕,雨傘之沿滑落連綴珠簾。
傘下的人慢慢走近遊廊,“唰”一聲,收傘,再“唰”一聲,將傘上雨水盡數抖落。
傘一收,剛才清姿如竹的身姿令人神往,可再往上看,少女最難得的還是那份氣度。而她的容顏……一言難盡……
用楚王爺的話來說,她的尊容,怕是丹青國手來描繪,也是拯救不了的。
“咦,紅線,你就不能溫柔些,水全都鬥到我身上了。”有經過遊廊的小廝埋怨,可埋怨的口吻輕鬆愉悅,絲毫未見惱怒。
“抱歉抱歉啊,剛才沒看見你。”
轉眼之間,木梓衿化名紅線在楚王府三個月,這三個月之內,好像沒什麼變化,可變化卻也挺大。關於她的海捕影象依舊在各州各地發放,但是長時間沒找到人,許多州府的官員便會漸漸放鬆警惕。甚至有人猜測,其實木梓衿已經死了。
因為前個月有人在某州府發現一具疑似木梓衿的屍體,已經無法辨認。
自那之後,賢王寧浚便再也沒來過楚王府,就算是在朝堂上遇見,也總是怒目以對。
她慢慢走向懿德堂,停在門口,便聽見門內寧無憂和寧濤的聲音。
“恐怕就在這幾日。”寧濤說道。
“讓人著手準備。”寧無憂的聲音聽起來並沒有遲疑,“讓兵部的人安排就好。”
“不知他此次回來到底幾個意思?”寧濤的聲音十分低沉,若是沒聽錯的話,似乎帶著冷意。
寧無憂許久都沒說話,似乎是過了一會兒之後,才慢慢地說道:“離京八年,西北風沙狼群經受八年,連三年前先皇駕崩都沒回來……”
他們在說誰?木梓衿微微蹙眉,這些話她雖然不能聽,可也擋不住聲音入耳。以寧無憂的警覺,恐怕早發現了她,只是沒有故意防備而已。
“此次回京,他可是帶著軍功。”寧濤冷朝著說道:“誰不知他們家和謝家是姻親,如此一來,謝家如虎添翼,恐怕有敲山震虎的嫌疑。”
“敲山震虎?”寧無憂輕笑,“沒皇帝詔令,他們不敢帶兵進京。何況,再過幾天,就是他父親大壽,他能不回來嗎?”
“大壽?”寧濤詫異。
“是啊。”寧無憂輕笑,“此時,說不定請柬都遞到你府上了。”
站在門外靜聽的木梓衿知道他們在說誰了。這幾日忙著查詢父親去世的線索,收穫一直很少。總想著若是能回宜水鎮,那麼得到的線索應該會很多。
一個月前,寧無憂的人從宜水鎮帶回來訊息,說是張大已經將她的父親收殮入土,連那家藥鋪都好好地看守了起來。
寧無憂答應過幫她調查線索,她竟沒想到,他將木淮山的死與他進京為人診治聯絡了起來。可以他的能力,調查一個人的行蹤何其簡單,可木淮山進京的線索就那麼硬生生地斷在了京城!
能夠在京城之中有如此能耐的人,到底有幾個?
而那段時間,哪家哪戶有女人醫治過症瘕,理論上也是有線索可追查。
可是,並沒有。
父親就像從來沒有進過京城,從來沒有為任何人看過病一般。他那幾日在京城的一切,全部都是一片空白!
而在她的印象裡,父親的醫術也並不高明,又怎麼會有京城的人跑到那麼遠的宜水鎮請他治病?
這一切一切都在等著她撥雲見日,為父親報仇,為自己洗清冤屈。
寧濤與寧無憂說完話之後,便告辭離去。木梓衿這才進入懿德堂之中。如今天氣雖然溫暖了些,可依舊春寒料峭,再加上連日來的春雨,氣溫依舊偏低,以寧無憂重傷未愈的體質來看,依舊是怕冷的,所以房間之中依舊燒著銀碳,時不時她會在房間中噴點水保持空氣溼潤,伺候寧無憂這種事情,做多了,也漸漸順手起來。
“去告知紅袖,讓她為本王準備一份厚禮,過幾天去赴平安候大人的壽宴。”
“是。”她點點頭。平安候府,有著一品軍功的平安候,雖然如今已經卸甲在京城之中修養,可其有兩子,一子是顧明朗,西北軍主帥,先帝欽封兵馬大元帥,戰功赫赫,名聲威震。全大成國,恐怕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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