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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還是不錯的。但是見他擔憂自己的安慰,心裡又覺得對不住他。
這個世上,還有他願意相信自己是清白的,這幾日的疲勞和悲痛,或許也會因為他的信任和消減許多。
“我這就去刑部問清楚!”寧浚見在寧無憂這裡問不到什麼情況,自己氣鼓鼓地轉身就走了。
“王爺不攔著他嗎?”她不安地看著寧無憂,這種事情鬧到刑部去,怕是不太好吧。
“刑部的人自有分寸。”寧無憂乜了她一眼。暗黃的黃粉之下,覆著一張平靜的臉。這是她父親去世第五日,很難相信,她會這樣平靜地度過了五日。
回想當初太皇太后去世時自己心中的悲痛,再對比她此時的冷靜,突然覺得自己的自持力,可能遠遠不如這麼一個女人。
只是,有些悲痛壓抑太久,對身體和精神都是一種折磨。
“後天,是你父親的頭七。”他輕輕蹙眉沉思了會兒,說道:“我放你半天假。”
她立刻抬起眼簾,深切激動地看著他,壓抑在心裡的悲痛和沉重,以及對父親的思念,排山倒海一般席捲而來。這些天來的壓抑和隱忍,似乎都要在他這麼一句簡單的話裡潰不成軍!
尖銳的窒息感刺入心口,她深吸一口氣,酸澀眼睛眨了眨,定定地看著他,千萬的情緒,最終都只化作一聲:“多謝王爺。”
“嗯。”他輕聲點頭,用一種感同身受的目光看著她,隨後又悄然移開。
☆、入住王府
如今寧無憂掌管六部,要去戶部檢視卷宗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元宵佳節過後,王府和許多京城人家之中的彩燈便都被收了起來,木梓衿一路穿過遊廊,回想起那晚他出言想留自己時的情形。
彩燈熠熠,宮闕重樓,燈影闌珊。如今回想起來,驀然覺得,也許那晚他其實是很落寞的,從前沒心沒肺。如今親人離世,深切的孤苦和無依無靠的感覺讓她變得敏感起來。那麼多天前的事情被忽略的情緒,竟然就這樣悄沒聲西地回憶了起來。
一路到達戶部時,出示了寧無憂給她的令牌,戶部的人很是禮貌恭敬地將她帶進去。大成國對人口登記要求十分的嚴格,這戶部之中各家各戶的卷宗從低到高依次排列,又按照地方州府分類排放,其間的卷宗可謂是如沙如星,數不勝數,就算是看個幾年也是看不完的。
支走戶部侍郎派給她引路的小吏,她立刻扎進卷宗裡,很快找到京城的卷宗,再找到謝家,果然發現了謝長琳的卷宗。
謝長琳沒有說謊,他的母親的確是謝丞相的妹妹,但並不是同父同母。謝丞相的的確是有個同胞妹妹,叫做謝懷瑩,嫁給了尚書令為妻。而謝長琳的母親,只是一個妾室,雖然深得丞相父親的喜愛,但是畢竟只是一個妾室。
也難怪,謝長琳會在謝家不受待見了。其餘的地方,她也沒看出什麼問題來。
將謝長琳的卷宗放下,突然想到一件事。她立刻又在京城的卷宗裡翻找起來。按理說,各地的戶部留各地的卷宗。她隱約記得,自己的母親是京城人。翻找了好一陣之後,她才找到一份薄薄的卷宗,其上記錄——孟桑榆,女,京城人士,其後嫁出京城,遂不復返。
孟桑榆,這是她孃的名字,可是為什麼,對她孃的記錄這麼簡單?她看了看,又將卷宗放回到最第一層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若是自己孃親的身份只是一個平民,又怎麼會與謝家定親?就算謝長琳只是一個妾室所出,其父也是個上門女婿,身份在謝家很低,但是好歹也算得上是豪門子弟,要娶妻,也會取一個門戶相當的庶出才對。
揣著一肚子疑惑,她又回了楚王府,與寧無憂說了自己的疑惑,寧無憂聽見她母親的名字時,微微一頓,有些疑惑地說道:“孟桑榆?”
她立刻點頭,睜大雙眼看著他,“是,你難道聽說過?”
“沒有。”他端坐於案几之前,藉著燈火批閱文書,修長的手指靈動輕捷,輕握筆桿如持刀劍,下筆有神歷厚,筆走龍蛇,文書之上蒼勁有力的蠅頭小草躍然紙上。
見他沒有心思理會自己,她有些失落地無聲退出了房間,得體地為他關好門。
們輕輕合上那一剎那,寧無憂執筆的手微微一頓,最後一筆凝澀遲鈍。他慢慢放下筆,明亮的燈光掠過眼底,似乎激起微瀾,剛才從他口中掠過的名字又傾吐而出:“孟桑榆?”
依稀記得,在某段模糊的記憶裡,太皇太后總是喜歡說起一個叫做“阿梓”的女人,那女人,似乎就叫桑榆。
只是不知,此桑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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