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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兄,成了!”趙知良帶著她出了門,來到另一個房間。那房間裡,為楚王府送貢品的小兵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趙知良立刻將那人的衣帽脫下來,遞給木梓衿,“來,換上!”
“他?”木梓衿微微蹙眉看著那小兵。
“你放心,我在他的飯裡放了些東西。”趙知良說道,隨後又從懷中拿出一包藥丸,塞到了那小兵的口中,“這藥吃下去,可以拉三天。”他是做捕快的,販夫走卒各色的人和事見過不少,一些不太正當的事情做得也很順當。
木梓衿此時也顧不上會不會連累他,自保才是要緊。她立刻換好衣服,將那小兵的腰牌也戴上,戴好帽子,將帽簷壓低,還好這小兵年紀較小,身量和她差不多,衣服穿得也合身,不會被人輕易看出來。她深吸口氣,對趙知良說了聲:“我走了。”
這一別,不知道今後還能不能見面,更不知道,這一出去,到底是兇是吉。
“木兄,保重。”趙知良對她拱手行禮,“以往木伯母並沒少關照我。”
木梓衿聽得出他話中的意思,並沒有再多言,平復了緊張忐忑的心情,走到門口觀察了一會兒之後,假裝若無其事地回到驛兵的隊伍之中,見所有的人都在休息,自己也站著不動。
“好了,你們幾個,早些把東西送到楚王府。”那宮裡的宦官吃過飯之後,出來開始安排任務。
木梓衿一個激靈,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人,見他麻利地走到箱子前,身體一彎,就將箱子上捆好的擔子放在了肩膀上。見她不動,那人沒好氣地說了聲:“盧貴,你還杵著幹什麼?過來和我一起抬啊!”
她立刻低著頭走過去,學著這人將擔子扛到肩膀上,兩人一起抬起來時,她差點一個趔趄。這箱子太沉了!饒是她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身子骨也受不了這麼沉重的東西,感覺肩膀鈍痛無比,雙腿也被壓得打顫。
因為她這一趔趄,整個箱子也搖晃起來,抬在前頭的人回過頭來瞪了她一眼,“你怎麼回事?早上的時候力氣不是很大嗎?”
木梓衿咬著牙,才沒讓自己將這沉重的箱子扔下去。“我剛才沒站穩。”
還好通往楚王府的隊伍已經開始往前走了,那人也沒再說什麼。她鬆了一口氣,拼了命抬著東西跟上去。
偌大的京城,從城外驛站,到城內王府,得過重重關卡,得繞阡陌寬闊街道無數。往昔繁華盛景,熱鬧綺麗,如今看來卻大不相同。她一直沉默低頭,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樣困難。
因為是送往楚王府的東西,有身份銅牌,城門和關卡過得比較順利。只是看到京城之中,有的地方張貼著她的海捕影象,她依舊忐忑不安。
“這個木梓衿,竟然殺父逃亡!簡直人畜不如!”
“就是,連生父都敢殺,可見是喪盡天良了。”
“聽說他還是個……”
圍著官府張貼影象的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木梓衿聽在耳中,卻痛在心頭。腳下不知道是有力還是無力,飛快地走過去,沒事人一樣,依舊面不改色。
漸漸地,耳旁的聲音越來越小,隊伍拐進一座大宅院之後幽長冷清的巷子裡,巷子兩旁高牆青瓦,氣派又清幽。她聽見自己的喘息聲越來越重,身體也開始打顫,不知是勞累還是因為激動!
這是她曾經來過的地方——可通往楚王府後院的巷子!
可皇家進貢的貨物畢竟不比平常,雖然沒有走正門,卻依舊拐了幾個彎,繞過以前納蘭賀帶她進入的朱門,到了正東的偏門。
立刻有楚王府的管家迎了出來,與領頭的人交談了幾聲之後,恭敬地說道:“勞煩各位了,請將東西抬到院落之中即可。”
一箱箱貢品依次被抬進去。她深吸一口氣,走入這還算熟悉的院落深府,不自覺抬頭看了看。
正午從驛站出發,如今已經接近日暮。天邊幾隻寒鴉刺破一抹淡色黃昏,這冠蓋滿京華的京城,美輪美奐的宮闕重樓,不知何處才是她可落腳的地方。
咬了咬唇,她立刻放下箱子,彎腰捂住肚子,“哎呦,我肚子疼!想上廁所!”
楚王府的管家一直在旁清點著,聽到她的聲音,見她著實難受,便讓一個小廝帶著她去茅廁。
下人用的茅廁也不遠,並且離正院楚王所居之地相去甚遠,府內守衛森嚴,也不會出什麼事情。她進入茅廁,假裝自己是在拉肚子,那守在門口的小廝依舊神色不改,十分盡職盡責。
她抬頭看著茅廁上頭,茅廁被一道木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