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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不見王叔,朕可是日日念著王叔能夠回京。”皇帝突然放慢腳步,與寧無憂等人同行。
寧無憂淡淡一笑,“三年不見皇上,皇上都長高了不少。”
“是嗎?”皇帝聽聞,滿臉笑意,“王叔你可不知,我剛才看見你,還有些緊張呢?”
“哦?”寧無憂微微挑眉,“陛下如今已貴為天子,受到萬民敬仰愛戴,又如何會緊張?”
皇帝蹙了蹙眉,無奈地搖了搖頭,“朕總是想起小時候,父皇將我送到你身邊學武唸書,您對我甚是嚴厲,到現在想起來,我心裡還是有些怕您的。”
寧無憂別有深意地看了看他,宮燈映照,玉樹流光,他黯然深沉的眸中卻似乎沒有照進光芒。
“只可惜,”皇帝見他沒說話,又繼續說道:“後來父皇……父皇聽了太后的話,將我送到太傅那裡學習,我與王叔相處的時間就少了。”
“若是皇上想念你王叔,便將他留在京城如何?”端王寧濤假裝觀賞宮燈,可一直暗中聽著兩人對話。
“留在京中?”皇帝微微一愣,隨即一喜,剛想點頭同意,可卻突然見謝丞相躬身行禮而來,得到皇帝首肯之後,站定,說道:“楚王是先皇下旨留在蘇州養病的,如今楚王殿下重傷未愈,加之京城正處寒冬,怕是不利於留在京城吧?”
皇帝瞪了謝丞相一眼,“謝丞相此言差矣,蘇州雖然氣候不錯,可哪能比得上京城?朕這皇宮之中有很多名醫,難道還不能為王叔調理身體,何況,王叔平定藩王,戰功赫赫,朕還未嘉獎他呢。”
“皇帝。”謝太后深深地看了皇帝一眼,又將目光移到寧無憂身上,她笑意吟吟地道:“去或者留,又是旁人可以強求?與其為先皇的遺令煩惱,不如問問楚王自己的意思。”
這如同一個燙手的山芋送到了寧無憂手中,寧無憂似乎靜靜地端詳著太后,又似乎並沒有將目光凝聚在太后身上。
年輕的太后容顏豔麗雍容,那雙精緻的眼眸帶著清澈與深謀交織糾纏的矛盾。
“無憂這幾年習慣了閒雲野鶴般的日子,但若是皇上需要,本王定不會推辭,自當為皇上效力。”他淡淡地說道。
“五哥的去留以前由先皇做主,而如今由皇上做主。何況,去蘇州不過是養病,又不是流放,而且五哥還帶著戰功!這京城,想回就回,想留就留,又豈容他人置喙?”寧濤沉聲慍怒地說道,“難道,皇室宗親的事情,什麼時候也輪到謝家人做主了?”
“臣不敢。”謝丞相惶恐不已,連忙下跪,俯身在地,不敢再言。
皇帝淡淡地看了謝丞相一眼,又看了看寧無憂一眼,前一眼帶著不安和忐忑,後一眼又似乎多了幾分底氣與從容。他抿了抿唇,輕聲地說道:“謝丞相年老,朕擔憂您身體無法承受到深夜的元宵夜會,還是讓人送你會丞相府休息吧。”
這一聲旨下,蜿蜒到目光盡頭的百官隊伍頓時鴉雀無聲。
還未等到隊伍後的丞相一黨前來相助,謝丞相已經被人恭敬的送走。
皇帝這三年在京中的情況,可見一斑。
這一風波之後,太后也安靜了許多,一言不發地抱著怡親王慢慢地跟隨著向宣德門。
宣德門之上,便是宣武樓,宣武樓之下,設定精美寬大的露臺,露臺高而大,露臺之下,便是廣場,廣場之上燈山萬燈齊亮,燈海連綿光怪陸離,可將小半個京城照得如同白晝。而京城之中,家家戶戶掛上彩燈或者燈籠,將整座京城變為燈海,絢爛輝煌,氣象萬千、萬人空巷!
元夕二更鐘聲敲響,喧囂繁華的京城元宵之夜瞬間鴉雀無聲,百姓們齊齊翹首望著宣武樓,看著年輕威嚴的帝王,龍行虎步地帶著皇室宗親和文武百官登上宣武樓。
霎時間,京城之中二百萬人口,齊齊伏跪在地,躬身叩首,齊呼萬歲,呼聲排山倒海,震耳欲聾,如龍吟虎嘯,氣勢磅礴!
饒是皇帝並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陣仗,可依舊有些緊張。
寧無憂淡淡地看著這京城之中,將近二百萬人口,闌珊燈火,人山人海,卻只是微微抿唇,靜靜矗立。
皇帝高呼“平身”的聲音一層一層傳開去,京城又恢復熱鬧如火,百姓們願意在樓下與帝王一起看戲的便看戲,願意做其他事情的就做其他事情。
入座之後,寧濤立刻向寧無憂介紹這京中的奇景,遠處繞城而過的長河之上,畫舫如瓊樓,河面上河燈燦燦。京城之中,東西南北市坊盡皆入眼,一覽無餘。
歡鬧之間,不知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