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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明瑛郡主挑眉,“楚王殿下不是掌管天下刑獄,他怎麼不會管這件事情呢?”
“天下刑獄何其多?”木梓衿笑了笑,“若是王爺事事都要管,那他還怎麼忙得過來?”
明瑛郡主愣了愣,又是一笑,點頭道:“也是。我只是覺得,那顧家小少爺小小年紀,就荒唐的死了,未免讓人好奇,所以想要知道其中的原委罷了。”
木梓衿但笑不語。這件事情,顧家的人怕是早就封鎖了訊息。事關家醜,何況顧允琛死得又不風光,又怎麼會讓人知道?就算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要調查,也會顧及平安侯府的顏面,不會大肆宣揚。
明瑛郡主輕輕笑了笑,轉身看向寧浚,“賢王殿下,來馬球到底所為何事啊?”
“沒事。”寧浚皮笑肉不笑,“你沒事的話,就可以走了。”
明瑛郡主眨眨眼睛,笑嘻嘻地看著他,“我新得了一隻猞猁,很是厲害,不知道你府上的猞猁是不是被你養成了花貓,有空牽出來玩玩!”說完,她對著自己的馬叫了一聲,那黑馬立刻撒腿如雷霆一般跑了過來,靠近明瑛郡主也沒有停下來的趨勢,木梓衿等人連忙避開,卻見明瑛郡主縱身一躍,如輕燕般,在馬靠近時,飛快地拉住馬韁,飛燕掠水般,便落在了馬背上。
“賢王殿下,再會!”
明瑛郡主輕笑一聲,策馬而去。
“再也不會!”寧浚惡聲惡氣,“什麼猞猁什麼花貓!我五哥當年養了只豹子,明天牽出來,咬死你!”
賢王殿下幫忙借馬,沒有人不敢給面子,當下便借了一匹好馬給趙知良,又給他拿到了弓箭之後,便各自告辭離去。
回到楚王府時,木梓衿有些精疲力竭。想到三日後的圍獵,更是心力交瘁了。
寧浚一句話,便將她拉上了馬背,還要在馬背上射箭。她能將馬騎穩,不掉下來就不錯的。
休息了一會兒,喝了幾杯茶之後,便去找納蘭賀。
納蘭賀見到她,有些詫異。似乎從木梓衿人王府以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找她。
“木姑娘。”納蘭賀如往常一般恭敬謙和,“不知木姑娘找在下是有什麼事情嗎?”
木梓衿笑了笑,“我想向先生借弓箭,不知道先生方便不方便。”
納蘭賀怔了怔,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她的手臂上,試探地問道:“木姑娘,是想射箭?”
“是。”她怎麼看不出他剛才的眼神,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那眼神之中,就是透露著“你不行”三個字。
雖說對她的能力表示懷疑,但是納蘭賀依舊大方的借了她弓箭。那弓箭肅然冷厲,沉重冰涼,握在手中的觸覺似乎還透著幾分殺伐。她謝過之後,扛著弓箭便想找個地方準備練習。
卻很是不巧,剛好碰到從懿德堂之中走出來的寧無憂。
夏日炎炎,繁花似錦,堆簇枝頭,悄然盛放。
王府之中的花草大多靜默淡然,如月色銀輝,素光溶溶。將雅緻清幽的庭院渲染描繪。
暖風輕撫,清風馥郁,一枝海棠輕輕搖曳,將不遠處慢慢行來的人半遮半掩住,朦朧綽約的身影,如穿破雲層的素光,如淡淡暈染開的水墨,氣質風華雅韻、深遠沉醉。九曲迴廊,亭臺水榭,清荷輕舉,那人慢慢穿花拂葉而來,從容泰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扛著弓箭停在原地,目光依舊落在那似雪海棠之上,隨後又落在他的臉上,那原本賞花沉醉的眼眸突然之間一轉,既疑惑又戲謔,眉頭輕挑,似笑非笑。
“王爺,”她微微踉蹌了一步,“請恕我,不方便為您行禮了。”
“免禮。”他勾了勾唇,伸手輕輕地放在她的肩膀上,她驀地覺得肩膀一鬆,肩膀上弓箭沉重的力量被他分去不少。
“就在剛才,我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他輕聲說道,“坊間有個故事,叫做《西遊釋厄傳》,其中有個扛爬犁的豬行者,和你剛才扛弓箭的模樣,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死死地咬牙,當然知道那個有趣的故事,其中有個叫做豬悟能的!心頭怒火微微一拱,又強行壓了下來,說道:“我剛才看見王爺,也有些眼花。王爺風姿清卓,面如冠玉,俊朗得就像那故事裡的高僧一樣!”
寧無憂眉頭一蹙,瞬間收回手,那弓箭立刻沉了下來壓在她的肩膀上,她身形一歪,立刻扶住弓箭,才沒一個趔趄倒下去。
☆、先皇祭日
他輕哼一聲,轉身便走。
王府庭院,迴廊迂迴蜿蜒,水榭之下水光漣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