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2/4 頁)
聽皇室秘聞的機會。
二人正有一搭沒一搭說著,忽見兩個內侍小黃門閃身進來,當先一個身量略矮,卻很是面熟,原來是七殿下身邊的李賢,後面一個身量高些,很是板正,卻垂著頭看不清臉。她們忙起身行禮。
李賢回過禮一笑,回手摸了兩塊銀錠子向她二人手裡一塞,笑道,“行個方便。”這二人相視一眼,樂的送這個順水人情,掂掂銀子,眉開眼笑退到院內,似門神般一左一右守著大門。
須臾,內室亮起豆大的燈光,來人藉著昏黃光線向滔滔臉上一覷,低聲喚道,“滔滔!”果然是老七。
滔滔目光虛空,聽見他聲音,方些許聚起來一些,心中湧起一陣厭惡,艱難將頭扭向側面,一言不發。整個皇宮內,她最親近的兩個人,皇后和十三,還有跟她一起長大,親如姐妹的侍墨,此刻都生死未卜,而這一切,都是拜面前這個人所賜,她怎能不生氣。
老七看她鬢髮凌亂,面目浮腫,半邊臉上還依稀能看到掌痕,卻仍是倔強地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知她因著皇后和十三的事怨恨自己,心中又是心痛又是氣惱,勉強說道,“你放心,我替你求過情。官家並未重罰你,只是你以後只能在御藥院當值,不許再去御前,明日自會有人來宣旨。”
頓了頓又安慰道,“雖說是當差,但我會替你打點好,你只當換了個地方,先安心呆一陣子即可。”
只是去御藥院當差,這樣不痛不癢的處罰?滔滔須臾便明白,定是侍墨替她擔了責罰,所以皇上才只是罰自己去御藥院。可私自洩露皇上行蹤,這是大罪!侍墨一個小小宮女,如何替自己擔?
她欲開口說話,這才發現嘴唇已黏在一起,喉嚨一陣灼痛,一個字也吐不出。心中痠痛不已,強撐著喝了幾口水,艱難問道,“侍墨呢?官家殺了她是不是?”老七眼神躲閃,幾次欲言又止,半響握著她冰涼的手,婉轉說道,“沒有!等官家氣消了,我自會替你再求情。”
“既罰我去御藥院,那官家定是要褫奪我郡主封號?”滔滔忽然想起一事,“娘娘呢?若只是褫奪封號,為何要罰我去御藥院,為何我不能留在坤寧殿?”她猛地將手抽出來,啞聲問道。
“坤寧殿……封宮,娘娘只留了兩個貼身侍女,無旨不許出入。”老七猶豫說道,旋即又握握她的手,“但後位依然在,且性命無虞,你大可放心。”
“放心?先皇后出居瑤華宮,不到一年時間便暴斃。一個失寵的皇后,待遇尚且趕不上得寵的才人,我怎麼能放心?”滔滔擔心至極,眼中酸澀,咳個不住,許久才抬起頭,將老七手推開,冷笑道,“你們如此設計他們,那張昭儀得了什麼好處?”
“擢升為貴妃。”
“你呢?是不是過幾日要封為太子了?”滔滔心裡的不安漸漸生出來,顫聲問道,“十三哥……他怎麼樣?”
“你是不是幾日沒進過膳?”老七顧左右而言他。
“十三哥呢?你們把他怎樣了?”滔滔見他吞吞吐吐不肯說,只管用言語搪塞著,頓覺十三定是發生了極不好的事,保不齊已被皇上處死。想到這上頭,她心底生出不可抑制的寒意,通身發著抖,死死摳住錦被,指甲縫裡都摳出血來。
老七見她面上竟有若十三不在,她也不肯獨活的表情,心下雖不悅,卻也怕她有事,便道,“他……他自請去延州戍邊,已經動身了。”說完便緊緊握住她手臂。
“延州?延州不是大宋與西夏交界地區嗎?那邊戰亂不斷,官家這是要任他自生自滅?”滔滔回過神來,只覺胸口劇痛,“我不相信他會自請去戍邊,定是你們逼他的。”這幾日拼命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她掙扎著哭道,“都是你們害的他再無容身之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滔滔,朝廷之事,本就錯綜複雜,沒有誰對誰錯,成王敗寇,十三哥也未必就是乾淨的。”老七使勁拽住她,沉聲說道,“你好好保重身子,待官家氣消了,我自會求了你出宮。”
“你替我求情做什麼,你為何不殺了我,豈不更痛快!”滔滔心中又急又痛,口不擇言喊道,雖用了十二分力氣,但她身體虛弱至極,聽在老七耳內也不過是啞聲低訴而已。
前幾日還與十三卿卿我我觀花燈,逛夜市,忽然便相隔千里,不知有生之年是否還有再見之時,且皇后又被關在坤寧殿,不許人探視,是否被廢也難以預料。
她幾日未進水米,冒了寒氣,此刻又受刺激,急怒攻心,哭鬧幾聲後向旁邊一栽,已是不省人事。
…………………………………………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