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4 頁)
他們始終沒有找到發電機,也沒有快艇。假如說船屋在陽光下看起來只是比較陰鬱,那入夜之後它就是一堆□□著的腐壞木板。斯坦利原本想點一支蠟燭,但傑森讓他打消這個念頭。這點光亮,他爭辯道,在空蕩蕩的海岸上會像烽火一樣顯眼。
“我一整晚都沒有睡著。人們在睡不著的時候會想些什麼,吉布森小姐?雖然我相信你的失眠來自漫長的庭審準備工作。我在想的是我需要一張毯子,一件更厚一些的外套;在想海灣裡的岩礁和丁尼生,年復一年這景緻,熟悉於陌生人的孩子(注1);我的父親,獨自在療養院裡,和日漸衰竭的腎一起生活;我的母親,她的玫瑰和藍色髮帶;我在研發中心三樓的辦公室,從那裡看到的落日和湖水。筆記本和地下室的冷藏櫃。我和傑森沒有談話,我們都明白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了。然而那又是個很長的夜晚,比任何別的夜晚都長得多。”
“弗格森探員是清早來的,我們聽見汽車引擎的聲音。沒有警車,只是三輛缺乏特徵的黑色轎車。燒掉筆記,我告訴傑森,了結這件事,就今天,就在這裡。他說不,說我們還可以和美國人達成一個協議。這就是他的思維方式,你看見了嗎,‘我能談出一條活路來’。談話已經不再有效用了,我抓起前一天從工具棚搬出來的那罐柴油,倒在筆記本上。”
多餘的液態易燃物從圓桌邊緣滴下來,傑森喊叫著什麼,把打火機從斯坦利手中打落。幾秒鐘的停頓,像是突然接通了一條磨損的電線,他們同時去搶桌上的那把格洛克17,桌子翻倒,零散的物件滾落。浸透了柴油的筆記本躺在長了蛀蟲的地板上。
第一聲槍響把他們都嚇了一跳,一扇窗戶碎裂。□□的後坐力令他的手腕疼痛不已,傑森把他撞倒,攥著他的手腕,試圖奪走武器。斯坦利掙脫了,爬起來,重新舉起槍。
有那麼戲劇性的幾秒,傑森看起來想說些什麼,也許是“不”,也許是斯坦利的名字。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第二聲槍響。
“我先拿到了槍,我們像兩隻野狗一樣扭打在一起,槍走火了,打碎了一扇窗。傑森撞倒了我,槍落到地上,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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