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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從世家大族裡選,謝大人等不會同意。而若是選謝大人,沈尚書等又會強烈反對。因此兒臣想到了一人。”
慶帝也考慮過這些,然而想來想去都想不出合適的人選。聽到杜景文這麼說,他抬起頭來,靜待下文。
杜景文深吸了口氣才說:“兒臣舉薦王闕。”
慶帝的手一頓,幾乎要發怒。
杜景文連忙跪下:“父皇先別生氣,請聽兒臣把話說完。王家曾經是東青國第一名門,王雍大人所領導的王派清流影響至今,朝中的文武百官,應該沒有人會對王家的後人不服。而且王闕雖然出身高貴,但在民間蟄伏十餘年,積攢下的聲威名望,朝堂之上無人能及。再加上他年少時便揚名京城,本身的才華學識自是不用說,兒臣以為他出任主考,再好不過。”
“你放肆!”慶帝重重地拍了下書案,滿殿的人都驚得跪了下來。
杜景文伏在地面上繼續說道:“父皇開科舉的用心,在於選賢用能。王家的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他們也已經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我們既然都可以任用平民為官,為什麼不能重新啟用王氏後人?論家世,論學識,論聲望,本朝哪個人能比得過王闕?”
“杜景文,你好大的膽子!朕十年前親口說過,王氏諸人,不再錄用為官,你是沒聽到嗎!”
畢德升連忙勸道:“皇上息怒,擔心身子啊!”
杜景文仰起頭,看著自己的父親,字字如針:“父皇若真這麼恨王家,為什麼看到皇姑奶奶在請願書上的署名會表現得那麼失常?父皇若真這麼恨王家,為什麼知道王闕傷重失蹤,會派殿帥四處尋找,怎麼樣都不肯放棄?父皇可以騙天下人,可以騙文武百官,卻騙不了自己。王家回來,是眾望所歸,王闕,更是能擔起科舉重任的不二人選!”
慶帝身體一震,目光復雜地看著眼前的兒子。這些年,沒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提王家,生怕犯了忌諱。時日久了,連他自己都以為,王家在京中已經沒有什麼痕跡了。但今天自己的親生兒子直言不諱地說,就算王家已經被趕出京城,就算已經過去十幾年。那個曾經名門中的名門,如今在朝中依舊有著連沈懷良等人都撼動不了的威懾力。
良久,皇帝平復了情緒,緩緩道:“你回去吧。”
杜景文這次依言不再說,恭敬地退了出去。
杜景文出了宮,卻沒有回自己府中,而是徑自去了醉仙樓。包間牡丹裡,謝金泠早已坐著等他,面前的花生殼堆了高高的一疊。
杜景文擦了擦額上的汗,嘆道:“謝大人,果真是好險。”
謝金泠朝他笑道:“辛苦殿下了。”
“謝大人此言見外了。只是我不明白,謝大人最得父皇信任,若是大人前去提,不是會更好嗎?”
謝金泠搖了搖頭:“旁人或許不知,但皇上卻最清楚,我謝金泠能有今日,多虧了當年王雍大人的一紙推薦書。我與王家,不管願不願意承認,都有著撇不清的關係。再加上,我本身在科舉一事上,也確有打擊世家大族的私心。主考官的人選,我不應該再去提。”
“可是父皇,真的會這樣做嗎?”杜景文憂慮重重,“我更擔心的是,就算父皇想通了,要招玉衡進京主持科舉,但玉衡肯來嗎?”
謝金泠瀟灑地一笑:“聖旨一下,那不來便是抗旨,你覺得王闕會做這樣的蠢事?”
不幾日,慶帝果然下了詔書:召已故太保,靖遠侯王雍之孫王闕入京,授禮部侍郎一職,承其祖父靖遠侯之爵位,主持首屆科舉。
此詔書一經公佈,不遜於當年王氏被趕出京城的轟動。舉國乃至朝堂,都像炸開了鍋一樣。誰都沒有想到皇帝任命的主考官竟然會是王闕,但任命王闕,又確實讓滿朝文武無一人有微詞。
王家曾是東青國第一望族,“王派清流”在朝中雖已無人敢提,卻無人不知。那段往事曾輝煌地刻在東青國的國史裡,那些曾經仰望的風流人物,雖然已經故去,但仍點點灑落於時間的長河,猶如永恆不滅的星辰。
許多老臣亦是感慨萬千。當年那個十幾歲便可以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第一公子,如今變作哪般模樣?可有其祖父當年的風姿?他真的會應詔入京嗎?王家和皇帝之間的恩怨,難道真的會因為這一旨詔書而化解?
就在所有人惴惴不安地等待之時,杜文月和沈毅的婚禮如期舉行。
清晨,京城的城門外百姓正在排隊等候進城,因為早起臉上都還帶著未醒的朦朧和倦怠。他們身後傳來“噠噠”的馬蹄聲,在京城的官道上顯得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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