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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那高僧卻笑,他說:你還小,我現在說的話你可能聽不懂,但你記住就好。人這一生要為了各種各樣的目的,走很多路,不是每一條路都能通往自己想要去的地方。一路上也許荊棘密佈,也許怪石嶙峋,但不去嘗試,不走到盡頭,你永遠不會知道等著你的是什麼。或是一無所有,或是生命的一場奇蹟。”
蘭君走到王闕的面前,蹲下來,輕聲道:“爺,你知道嗎?自那年遇見你,我就一直走在尋找你的路上。我知道也許路的盡頭根本就沒有你,但我依然執著地走著。每當我絕望的時候,就會想:人生若沒有這點執念,若沒有心懷希望,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王闕終於聽明白她兜來兜去地說話,是要勸他治腿。
他嘗試過去相信很多次,也在數年間一直執著地尋找康復的辦法,可一次次的失望,早就已經粉碎了他重新站起來的夢。他不想再去相信一次,從而再次跌入痛苦和絕望的深淵裡。
“我知道我沒立場說這些話,治療的過程肯定相當痛苦,非常人能夠接受。可是爺,神醫說這是最後的機會!……不如,我們交給老天爺來決定,如何?”
王闕看著她,目光深邃沉靜,好像她真的是那個名為“命運”的使者。
蘭君從腰帶裡拿出金葉子,二話不說地投入窗外的湖裡。她說:“如果,我能把金葉子找回來,那便是天意。請爺答應,再試最後一次。”
王闕搖頭道:“那湖很大,不可能找得回來。”
“能不能找回來,你說了不算!”蘭君說完,爬上了窗臺,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了下去。
“木十一!”王闕推著輪椅到窗邊,看著湖中那個瘦弱決絕的身影,試圖阻止。
“無論如何,我跟你賭這一次!”蘭君頭也不回地說。
***
雖然還沒有入冬,但是北方的天氣已經有些寒冷,這隻到膝蓋的湖水竟冷得刺骨。湖面上的水草纏在蘭君的周圍,她費力地撥開,俯下身子,吃力地在冰冷的湖水裡摸索著。
來往的下人都不知道她在幹什麼,紛紛停下腳步,對著她指指點點,她全然不在乎。
立夏,穀雨等幾人也站在岸邊議論。
“那臭小子怎麼到湖裡去了?”立夏皺眉問道。
穀雨的目光微微沉了沉:“剛才我到的時候,聽他們好像在爭吵,然後他就跳下去了。”
立夏輕嗤了一聲:“不知道又在耍什麼花招,要達到什麼目的。”
寒露輕聲道:“十一心性很單純,不像是會耍心眼的人。”小雪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立夏卻冷哼了一聲,拉著穀雨離去,沒有理她們。
屋子裡,王闕就那樣坐在窗邊,看著蘭君極其認真地在水中摸來摸去。
這丫頭瘋了,他也瘋了。應該叫張巍,或者叫任何一個人強行把她拉上來。可他就這樣悄無聲息地看著,好像心裡也存著某種期許。
蘭君摸了半天,徒勞無功,冷得渾身打顫。太陽正在逐漸西斜,光和熱越來越少,身上明明冷冰冰的,額頭上卻不斷地落下汗珠。
時間一點點過去,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連李藥都驚動了。他負手站在流雲居外,望著湖裡那個執著而又瘦弱的身影,忽然回想起在巴蜀時,自己一手帶大的那個少年。
他雖然不知道蘭君要幹什麼,卻對結果十分期待。
太陽逐漸地沉到地平線下,只餘一點光亮。倦鳥歸巢,掠過天際,鳴叫聲聲入耳,好像在催促著同伴回家。黃昏的風,都是冷的,裹夾著刺骨的寒意。蘭君冷得牙齒都在打架,卻始終不肯放棄。
岸邊打聽到事情始末的人,紛紛給她加油打氣,聲勢浩大。
三七也在那裡靜靜地看著,雖然心疼,卻也無法阻止。也許,連公主自己都不曾意識到,這樣全心全意地為著一個人,早已經超越了普通的感情。
月兒悄悄掛上天空,連圍觀看熱鬧的人也都漸漸失去信心了,有些人開始好心勸蘭君上來,畢竟她已經泡在水裡很久了。其實大家一開始就知道希望很渺茫,只是固執地相信奇蹟會發生而已。
王殊和三七已經輪番勸了幾次,可凍僵了的蘭君就是不肯上來。
屋中,王闕長長地嘆了口氣,揮手叫來張巍,正要吩咐他去把蘭君強行打撈上來。
水中的那個身影忽然舉起手,向著他這邊用力搖了搖,大聲叫道:“我找到了!爺,我找到了!”
眾人先是一愣,然後都不約而同地圍過去看她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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