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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她才是。”
杜景文嘆氣:“梓央的身體就是那樣,時好時壞。岳母倒是深明大義,時常勸我再納幾個新人,可我……”
“榮國夫人完全是從大局出發,但七哥你重情義,若不想早早傷了七嫂的心,這事便緩緩吧。”蘭君寬慰道。自古帝王家的這些皇子皇孫,可以喜歡人,但沒有什麼忠貞不二的念頭。崔梓央的身體不好,王府也不能長期沒有人做主打理。
杜景文點了點頭,又閒聊了幾句家常,終於提起來意:“十妹,聽說靖遠侯告假在家照顧你,已經許久沒有去興慶宮了。”
蘭君淡淡的別過頭:“他的事,我不知道。”
“你往日裡最是聰穎識大體,怎麼到了自己身上就這般糊塗?你失去的孩兒難道不是他的親生骨肉?他也痛,只是他是男人,他不能把這樣的痛宣之於口。他對你的愛,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七夕那會兒,他還親自拿了天燈到我府上來,讓我幫著放。你如今這般賭氣,到底是跟他過不去,還是跟自己過不去?”
蘭君只覺心中沉痛,鼻尖酸澀,又要落下淚來。
杜景文扶住她的肩膀:“我落破之時,你曾數次鼓勵我,我喪姐喪母之痛,不下於你。但我都可以站起來,你為何不可以?眼下他們就是要打亂我們的陣腳,好逐個擊破,你難道要乖乖中計?我聽說各州的州試多少都出了些紕漏,再這樣下去,你死去的謝師傅心血就要白費了!蘭兒,去把靖遠侯勸回去吧!”
蘭君聽到謝金泠的名字,想到他生死未卜,而他辛苦打拼出來的局面,正在被人破壞。這些年,謝金泠吃的苦,受的罪,遠比她多得多,他一心要開啟庶民也能出仕的道路,他一心想要擁立明君事主以忠,她又怎麼忍心他的苦心經營毀於一旦?
“你有獨赴北五州的果敢魄力,有不同於閨閣女子的胸襟見識,千萬不要因為這件事被打倒。七哥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會一直支援你的,就像我落破之時,你所做的一樣。”杜景文握著蘭君的手,他的手掌寬厚有力,有親人般的溫暖。
蘭君對他笑笑:“七哥真的是又回來了,跟以前一樣。看來七嫂功不可沒。”
杜景文鬆了口氣:“有空開哥哥玩笑,就證明好了。快去吧,他在等你。”
☆、冰釋前嫌
王闕居於公主府的客房,離蘭君的住處不近不遠。他怕她見到他心煩,又擔心她有事不能及時照應,才選了這麼個地方。他的膝蓋自那日接蘭君時便受了傷,每到雨天夜裡,就疼痛難忍。
李藥給他施了針,皺眉道:“痴兒!你這腿本來就是撿回來的,還如此糟踐,又想坐回輪椅上去?”
王闕笑了笑:““橫豎都是個廢人。”
李藥白了他一眼,收拾藥箱出去了。
王闕推按著膝蓋上的幾處穴位,額頭上落下豆大的汗水。這時有人推門進來,他以為是白露或者小雪,聲音裡有絲不易察覺的痛苦:“還是讓廚房熬點止疼藥來吧,不然今夜又睡不著了。”
門開啟復又關上,燈臺上蠟燭搖晃。王闕抬起袖子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正要把腿從椅子上放下來,卻見一個人緩緩蹲於他面前。
她病中的臉色蒼白如霜,往日靈動的眼眸也含著陰霾,但縱然如此憔悴,仍無法掩蓋她絕世的容顏。她的目光落在他紅腫的膝蓋上,忍不住伸出手觸了觸。
“蘭……蘭兒。”王闕幾乎要以為自己在做夢。
“怎麼傷得這麼嚴重?”蘭君喃喃問道。
這是她這麼多天跟他說的第一句話,王闕愣了下,著急放下衣襬,笑道:“不礙事。快坐。”他心中狂喜,卻又怕嚇到她,不敢表露。
蘭君依言坐下,看了看四周,陳設簡陋,悶熱潮溼,實在不是什麼好住處。
“你有事,讓身邊的人來叫我便好。夜裡涼,你身體還沒好,擔心染了風寒。這幾日估摸著是要下雨,記得叫阿青他們在床邊放一壺水,免得晚上口渴,起夜看不見又摔著了……”王闕一股腦地交代著,好像她是幻影,隨時會消失。他的腿因為疼痛而微微發抖,聲線也跟著有些輕顫。
沒成想,眼前的人忽然站起,傾身抱住了他。
他的身子一震,只感覺嘴唇上傳來久違的溫柔碾壓,整顆心彷彿都要被融化。
“蘭兒?”
“父皇宣你回來,難道就是為了讓你每日呆在這公主府裡虛度光陰嗎?你的抱負呢?理想呢?答應我師傅的呢?”蘭君眼中有淚,生氣地問。
王闕伸手拂去她的淚水,把她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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