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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有點事,一個人下了山。窗外明月如勾,星光璀璨,草木山巒都如此熟悉,是何年何月何日開始,她已習慣了這樣的日子,不復感覺到無可依靠……
“喬姑娘。”有人在門口敲了敲門,她回過頭來,是紀漢佛,“紀大哥。”紀漢佛很少和她說話,此時前來,依稀是有事的模樣。“喬姑娘身體可已大好?”紀漢佛不論何時,語氣總是淡淡的,即使是從前和相夷說話,他也並不熱絡。“多謝紀大哥關心,”她溫顏微笑,“已經大好了。”紀漢佛點了點頭,淡淡的道:“前些日子紫衿在,有些話不好說。喬姑娘當日見到了角麗譙,那妖女的武功,是不是更高了些?”喬婉娩頷首,“她將‘冰中蟬’射入我口中,我幾乎全無抵抗餘地,那面具上暗藏暗器機關的技法、手勁、準頭,很像是……”紀漢佛緩緩的道:“很像是彼丘的武功?”喬婉娩低聲嘆了口氣,“不錯。”紀漢佛臉色肅穆,沉聲道:“不瞞姑娘,‘佛彼白石’之中,必有角麗譙的內奸,‘百川院’座下一百八十八牢,近日已被魚龍牛馬幫開啟三牢,帶走囚犯三十。一百八十八牢的地址,只有我等四人知曉,若非四人之中有人開口,否則絕無可能被人連破三牢。”喬婉娩微微一震,“你懷疑——”紀漢佛淡淡的道:“沒有證據,我不敢懷疑是誰,只是請教姑娘是否能從角麗譙身上得到些許線索。”喬婉娩幽幽的道:“彼丘他……當年痴戀角麗譙……角麗譙學會他的武功技法,那也並不稀奇。紀大哥,四顧門早已風流雲散,能守住當年魂魄不變的,唯有你們四人,婉娩實在不願聽見你們四人之中有誰叛離初衷。”她微微閉上眼睛,低聲道:“自相夷死後,這份家業,我們誰也沒有守住……只有‘佛彼白石’仍是四顧門的驕傲所在。”
紀漢佛負手而立,冷冷的看著窗外星月,並不看喬婉娩,突道:“你可知‘百川院’地下有一條通道?”喬婉娩一怔,搖了搖頭。紀漢佛冷冷的道:“如無人相助,誰能、又有誰敢在我院下挖出一條大道?”喬婉娩無語,目中漸漸泫然有淚。紀漢佛沉默半晌,淡淡的道:“如若我等四人真的無人有變,喬姑娘,我勢必比你更為歡喜。”言罷轉身,大步離開,不再回頭。
喬婉娩眼中淚順腮而下,夜風吹來,滿頰冰涼。回首望窗外星月寂寥,她閉上雙眼,相夷、相夷,如你仍在,世事絕不可能變為今日這樣……如你仍在,定能將四顧門一脈熱血延續至今……如你仍在、我……我們……定能像從前一樣,心有所向,無懼無畏。
“各位前輩,如今江湖大亂未起,卻已處處隱憂,如果‘四顧門’能夠重振旗鼓,東山再起,往北遏制角麗譙‘魚龍牛馬幫’的勢力,在南和赤子觀抗衡,居中壓制笛飛聲重現江湖,是蒼生之福。”房外突然有人朗聲道,“肖大俠婚後,我等一直未走,除了做做食客,用幾日白食之外,還是想向各位前輩進言——自李相夷李前輩去後,‘四顧門’分崩離析,難得各位到齊,我傅衡陽人微言輕,但如各位願意聽我一言,或者江湖大勢自今日之後大大不同。”
房內眾人都是一怔,來人聲音十分年輕,語言雖然客氣,卻不脫年輕氣盛,抱負滿滿,卻是何人?方多病中氣十足,在房中大呼小叫,房中幾人都未聽到來人的腳步聲,可見來人輕功甚佳,並非泛泛之輩。紀漢佛眉頭微蹙,“進來。”門外笑聲朗朗,一個身材頎長,秀逸瀟灑的白衣少年施施然站在門外,面目陌生,眾人面面相覷,都是甚感詫異。方多病對來人上上下下看了幾次,“你是誰?”
來人抱拳還禮,“在下傅衡陽,出師無名,乃是無聊之徒,平生別無所長,唯好‘狂妄’二字。”方多病心下一樂,“哈哈”一聲笑了出來,“好一個狂妄小子,你可知道你在和誰說話麼?”傅衡陽正色道:“‘佛彼白石’大名鼎鼎,我豈會不識?不過是各位不識得我而已。”方多病大笑,白江鶉也是哈哈一笑,石水陰惻惻的站在一旁,臉上毫無笑意,只有紀漢佛淡淡的道:“四顧門東山再起,談何容易?當年盟友,多已……”傅衡陽打斷他的話,“我已替各位前輩想好,‘四顧門’東山再起,只要各位前輩一句話。”方多病對這位“傅衡陽”大有好感,心中暗笑普天之下,甚少有人敢打斷紀漢佛說話,這年輕人果然是狂妄得很啊。紀漢佛也不生氣,“哦?什麼話?”傅衡陽頸項微抬,微笑道:“不過一個‘好’字。”紀漢佛淡淡的道:“願聞其詳。”傅衡陽道:“四顧門要東山再起,一則缺乏門主一人,二則缺乏門徒若干。這‘門主’一職在下推薦肖紫衿大俠想必無人反對,而‘門徒’……十年前的四顧門有前輩,十年後的四顧門難道前輩們就不能招募新血,收納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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