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3/4 頁)
漸養成。她對教育產生了熱情,為有行為障礙的女學生成立幫助中心,不過直到一場悲劇降臨之後,她的人生才找到更深層的方向。
那次懷胎十月後,安順利地產下一名女嬰,取名凱瑟琳。這是她的第二個孩子,看起來健康無恙。十天大時,助產士來家裡給嬰兒例檢,例檢完卻叫安趕快把她送去醫院,說女嬰可能性命不保。送到醫院後,凱瑟琳立刻被放進了行動式氧氣帳裡。
原來凱瑟琳患有先天性肺部缺陷,她的肺泡氧氣不夠,無法充分地為血液供氧,因此小女孩的心臟和肺部正在逐漸衰竭。接下來的六週,凱瑟琳一直待在氧氣帳裡。那段時間,安、安的丈夫和兒子簡直是以醫院為家,他們也與許多生命垂危的孩子的年輕父母越來越熟悉。
“那時候好痛苦!”安回憶道,“我從來沒有感到過那麼無助。我身為一個母親,卻沒能力幫助自己的女兒。那是我經歷過的最大的痛苦。”醫護人員全力以赴,但最後還是沒有救活小凱瑟琳。
“她夭折後,我們只是一心想要紀念她的生命,以及實踐她教我們的所有事情,”安說。但是要如何紀念,當時還不清楚。安很快又生了一男一女,養育三個孩子,生活忙碌不堪。後來安的丈夫在波士頓的高科技產業區找到一份工作。因為美國簽證的相關規定,安無法在那裡取得工作許可證,她索性註冊了波士頓大學,攻讀國際關係專業。她的學術興趣被喚起了,之後她又在倫敦大學教育學院攻讀人權與教育方面的碩士課程。
根據課程要求,後來安前往辛巴威特別貧窮的地區進行了為期三週的訪問,研究為何當地女孩的就學率和到課率如此之低。一般人會認為,許多非洲家庭基於文化習俗的考慮,不願意把女兒送去上學。於是安帶了好幾沓問卷和便籤紙,準備探究其中的原因。她把重點放在莫拉村(Mola)的一所學校。在跟學生、家長和學校高層職員談話後,她很快明白最重要的挑戰不是文化,而是貧窮。家庭沒錢為所有的子女購買課本和支付學費,所以只能把優先權給兒子,因為男生受過教育後找到好工作的機率更高。
辛巴威女孩求學的決心,讓安深受感動。她遇到一對十幾歲的姐妹——西西利亞和瑪卡利塔,她們天天步行60英里到莫拉村,因為這裡學校的學費比家附近的便宜。這對姐妹邀請安到她們搭建的臨時茅屋參觀,坦白地說她們不知道下學期還交不交得起學費。這讓安想到自己祖母早年在威爾士所經歷的困苦。她覺得跟辛巴威窮鄉僻壤的湯加族女孩有一種親切感,不禁想象要是自己的孩子處於這種環境該怎麼辦。
“這種程度的貧窮,是我前所未見的,”安說。她跟當地居民保證,自己會找到方法來支援女孩的教育。村莊長老和學校高層職員熱情響應,他們開了一次小區會議,制訂了用民間力量支援女孩教育的新方案——前提是安能夠幫忙支付費用。
安回到英國劍橋的家中後,一直念念不忘那些在辛巴威認識的女孩。她和丈夫成立自己的基金,請親朋好友解囊相助,但是這樣並不夠。安本來不喜歡烹飪,也從來沒做過買賣,但是為了賺錢,她開始在自家廚房裡製作三明治和蛋糕,然後拿到劍橋市場去賣。這沒有為他們的財務狀況帶來什麼起色:在一個天寒地凍的二月天,安和兩個朋友在寒風中站了一整天,只賺到30英鎊。
安在第一年好不容易籌集到足夠的錢,讓32名女生讀上了中學。她們的父母也承諾支援女兒,確保她們好好上學。兩年之後,安把她的努力化為一個正式組織,叫作“女性教育運動”(Campaign for Female Education)。安援助的頭幾名女孩就包括安琪莉。安琪莉繼續上了中學,不出所料,表現優異。
“女性教育運動”從辛巴威擴張至尚比亞、坦尚尼亞和迦納,備受讚譽之餘,也使它能夠籌集到更多資金,規模進一步擴大。相較於大型機構,“女性教育運動”的經費依然微不足道(每年1000萬美元),但是該運動現在每年能幫助超過40萬名孩子就學。打一開始,“女性教育運動”在每個國家就只僱用當地職員。他們非常重視當地社群的支援,至於哪些女孩能夠榮獲獎學金,是由當地社群組成的委員會來評選的,“女性教育運動”的職員負責審查委員會的決議,以防止貪汙。此外,“女性教育運動”還刻意避開了可能危害救援組織的個人崇拜。他們的網站是關於女學生的,而不是關於安,對於啟發這一切的女兒凱瑟琳,上面也隻字未提。那是我們從安身上挖出來的背後故事。
安在她資助的一家位於尚比亞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