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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ca Flannery)的構想,他們是科技達人,去過烏干達,在那裡見識了小額金融的效力。他們清楚,要是對借方能有了解,美國人就會願意放貸,於是就想:為什麼不透過網路來幫雙方直接牽線呢?於是他們成立了Kiva。如果你去Kiva網站,就會看到世界各地想透過借款來經營小本生意的需求者。這些借貸者的信譽會先由當地的小額金融組織審查。
捐助者用信用卡把錢捐到Kiva的賬戶,然後瀏覽網站上的借方資訊,斟酌把這筆錢借給誰。放貸額度最少是25美元。他們夫婦自己也在Kiva上放貸,借款人包括:薩摩亞一名賣煎餅的婦女,厄瓜多一名把部分居家改裝成餐廳的單親媽媽,以及巴拉圭一名製造傢俱的女性。
小額貸款的物件幾乎都是女性,原因之一在於貧窮的最大受害者往往是女性。死亡資料顯示,在饑荒和乾旱時期,喪命的大多是女孩而非男孩。美國發展經濟學家愛德華·米格爾(Edward Miguel)所進行的一項出色研究發現,在坦尚尼亞,極端自然災害如旱災或水災出現時,沒有收益的老婦因巫術而死亡的人數比平時增加了一倍(其他種類的謀殺沒變,只有“巫婆”的死亡人數增加)。氣候造成農作物歉收,人們的貧窮加劇——這時家人就會殺掉年老的“巫婆”,免得多一張嘴吃飯。
反貧窮計劃以婦女為物件的另一原因,跟造成全球貧窮的一個不光彩的秘密有關:最為深重的苦難並不只是低收入造成的,還包括花錢不明智——男人花錢不明智。孩子因為沒有一頂五美元的蚊帳而死於瘧疾,母親哀傷不已,而父親卻每週固定到酒吧花五美元飲酒作樂,這種情況並不罕見。幾項研究顯示,女人若有權控制開銷,她們不太會把錢花在快速消費品上,而是更多投資於教育和小本生意。
然而控制荷包的通常是男人,這使得世界最貧窮的家庭花在酒、妓女、糖果、飲料和豐盛大餐上的整體費用,幾乎是子女教育費用的十倍左右(平均佔收入的兩成)。經濟學家巴納吉(Abhijit Banerjee)和迪弗洛調查了13個國家極度貧困家庭(有些家庭一天賺不到一美元,有些不到兩美元)的花銷。他們發現,花在菸酒上的比率,巴布亞紐幾內亞是4。1%,印度烏代浦爾(Udaipur)是5%,印度尼西亞是6%,墨西哥是8。1%。此外,在烏代浦爾,中等家庭的年度預算有一成會分配到婚喪或宗教節慶上,其中往往包含炫耀性消費。九成的南非人會把錢花在節慶上,巴基斯坦、象牙海岸和印度尼西亞的大多數人也是如此。印度馬哈拉施特拉邦(Maharashtra)那些最貧窮村民們,大約花家庭收入的7%來買糖。到非洲或亞洲的村莊小店裡看看,你會發現,他們賣許多糖果,但是很少賣維他命或蚊帳。雖然沒有精確資料證實,但是在世界大多數地方,就連最為貧窮的年輕男人,不管是單身或已婚,都在妓女身上花不少錢。
不管用什麼標準測量,烏代浦爾的窮人都是營養不良的。以世界衛生組織的標準來看,65%的男性身體質量指數(BMI)過低;只有57%的成人表示全年都有足夠的食物可吃,而55%的成人貧血。然而,如果他們少買點糖和菸草,營養不良的狀況大多能夠消除。
雖說教育是脫離貧窮的扶梯,但比起在糖和酒上的揮霍,貧窮家庭在子女教育上的花費卻只佔收入的2%。要是貧窮家庭能夠多在子女教育上投資點,哪怕跟他們花在啤酒和妓女上的一樣多,貧窮國家的未來就能有突破性的轉變。待在家裡無法上學的女孩,將會是最大的受惠者。
譴責窮人沉溺於讓人生更有趣的節慶、香菸、酒或甜食,似乎是文化敏感度不足的表現,但是當資源稀少時,釐清事情的輕重緩急是很重要的。現在,許多非洲及印度的男人認為啤酒是不可或缺的,但女兒的教育卻是奢侈品。妓女的服務是重要的,而安全套只是可有可無的裝飾。如果我們想找出方法讓更多女孩上學,或是拯救更多孕產婦的性命,最簡單的解決之道就是重新分配支出。
方法之一是把更多的錢放在婦女手裡。一項早期的對照研究發現,當婦女持有資產或賺取收入時,家庭用錢可能花在營養、醫藥及住房方面,子女就會比較健康。
在象牙海岸,一項研究把焦點放在男女為了存下私房錢所種植的不同作物上:男人種咖啡、可可樹、菠蘿;女人種植芭蕉、香蕉、椰子和蔬菜。有些年份,“男人作物”收成良好,男人手頭忽然闊了起來;有些年份,豐收的是女人。私房錢某種程度上是共享的,但即便如此,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