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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s)的示意圖,他製作出海報說明這艘船如何裝載482名奴隸。
這幅圖成為廢奴主義運動的圖示,也為我們強調了一個重點:克拉克森和廢奴主義者謹慎小心,不誇大事實。事實上,“布魯克斯”在某些旅程中承載的奴隸高達600名,但是克拉克森認為最好使用最仔細的記錄和保守的數字,以確保可信度。當時那些為奴役制度辯護的人,經常以西印度群島的仁慈農業為例子,表示他們寬厚地照顧到奴隸各方面的需求,但是克拉克森的證據表明奴隸的真實生存環境差得令人作嘔。奴隸販子大發雷霆,付錢請一批水手暗殺克拉克森,差點把他打死。
克拉克森和威伯福斯似乎在打一場渺無希望之戰:英國繼續經營奴隸貿易,巨大的利益源源不斷,反正受苦的是英國人視之為低等野蠻人的遠方民族。然而,當英國輿論質問,把一大批人塞進一艘船的貨艙到底意味著什麼——那些惡臭、疾病蔓延、屍體橫陳的景象,以及血淋淋的手銬腳鐐——時,英國人民深感恐懼,他們開始反對奴役。這的確是個有用的課題。終究而言,重要的不只是廢奴主義者的熱情和道德信念,還包括嚴謹地蒐集而來的大量證據。
同樣,成功不只來自讓政客看到“真相”,還包括持續不斷地向他們施加政治壓力。克拉克森為傳播廢奴觀念曾騎馬行走3。5萬英里;曾為黑奴的尤拉達·伊奎諾(Olaudah Equiano)花了五年的時間巡迴英國各地發表新書演說。1792年,30萬人抵制來自西印度群島的糖——在當時是史上最大的消費者抵制運動。那一年,聯署請願反對奴役的人,比有資格在英國選舉中投票的人還多。在國會里,威伯福斯強烈建議設立一個投票集團,以便制伏支撐販賣奴役的遊說團體。跟現在一樣,當時的政府首腦發現,在有選民的強烈堅持時,符合倫理道德的政策就更容易透過。
在18世紀90年代,把廢奴主義者稱為理想主義的道德說教者是很普遍的,這些人被認為不能體會經濟的重要性,不瞭解地緣政治的複雜性,比如來自法國的威脅。同樣,時至今日,大家往往認定“嚴重議題”是指恐怖主義或經濟問題。但是在今天,女性的議題就跟18世紀90年代的奴役議題一樣,不是浪費時間金錢的無用問題。幾十年後,人們回顧這段歷史時會納悶:當時的社會怎麼可能默許21世紀的性奴隸交易?而如同我們所看到的,其規模比19世紀橫跨大西洋的奴隸交易還要龐大。孕產婦醫療因為缺乏投資,造成每年50萬名婦女死於分娩,我們卻不當一回事。這一點,後來人也會困惑吧。
這項運動的領導者必須來自發展中國家。現在已經有跡象了。在印度、非洲和中東,男性和女性皆致力於推動更大幅度的平等,這些人需要我們的支援。20世紀60年代,領導民權運動的是馬丁·路德·金等黑人,但是他們從“自由騎士”等白人支持者那裡得到過重要的支援。今天,幫助女性的國際運動也同樣需要“自由騎士”——寫信呼籲、籌款支援或付出時間擔任志願者。
此外,婦女解放也為處理恐怖主義這類地緣政治難題提供了另一個面向的解決方案。“9·11”事件之後,美國試圖解決巴基斯坦的恐怖主義問題,撥出100億美元用於購買直升機、槍支、軍隊及提供經濟支援;然而,美國在巴基斯坦卻越來越不得人心,穆沙拉夫政府越來越不穩定,極端分子則越來越受歡迎。試想我們當初要是利用這筆錢,透過巴基斯坦的組織和團體來推動該國鄉村地區的教育及小額金融專案,情況將會如何不同。其結果可能是美國更受歡迎,女性在社會上有更多的參與空間。如同之前所說,證據顯示當女效能夠在社會中發聲時,暴力情況就會減少。2003年,美軍採用“震懾戰術”(shock and awe)攻打伊拉克,時任美國駐奧地利大使、目前任教於哈佛大學的斯旺尼·亨特(Swanee Hunt)回憶起與一名國防部官員的對話時說:“他當時正在尋找伊拉克的未來領袖,已經找了幾百名男性,但只有七名女性,當我敦促他擴大搜尋範圍多增加女性時,他回答:‘亨特大使,我們先把那個地方的安全顧慮處理妥當後,再來處理女性議題。’真不曉得他所謂的‘女性議題’是什麼意思,我講的就是安全議題啊!”
這個世紀的主要問題,包括戰爭、不安全和恐怖主義;人口壓力、環境枯竭和氣候變遷;貧窮和收入差距等。面對這些各式各樣的問題,賦權女性是一種解決之道。最顯而易見的是,讓女孩接受教育,把她們納入正式的經濟體系中去,這將會產生經濟紅利,從而幫助解決全球的貧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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