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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中央軍委辦公廳一九九二年十月十六日上午八時十四分,透過D系統傳來的指令,賀紫達副司令員到三十六號基地,主要目的是為查詢其第一個妻子楊怡,一九四七年於大石山解放區蒙冤致死的詳細原因。以下是有關楊怡同志的全部資料。在提供資料時,可以記錄,但不允許影印。”
賀紫達有些發愣。
“您可以先看看原件。”女軍官拿起一本裝在塑膠袋裡的發黃卷宗,並端起茶杯遞過來:“如果您需要記錄,茶几上有紙、筆和花鏡。”賀紫達的眼睛一直朝著螢幕,未接卷宗和茶杯,仍不大信任地:“你多大了,小姑娘?”
女軍官肯定是在“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堆裡打交道打慣了,帶著先發火力壓制的氣勢,直視賀紫達,乾脆應答:“週歲三十四歲,女兒三歲,因此您別叫我小姑娘。另外,我是我國首屆軍事學碩士,在這裡從事我軍普通軍人特殊案情研究工作已經三年零七個月了。”
賀紫達頓了幾秒,舉起柺杖,敲了敲螢幕上的兩處文字:“什麼叫‘第一個妻子’,我老賀又沒討第二個老婆!去掉!還有,楊怡的怡字應該是儀表的儀!”女軍官看了一下,馬上道:“您有權更改這條資料。謝謝。”
賀紫達終於在沙發上坐下來。女軍官也回到微機前坐好,她對側前沙發露出的賀的後腦勺說道:“原件上有些手寫的字跡不清,請您告訴我,我將它顯示在投影螢幕上。”
賀翻了幾頁就合上了:“這些東西,四八年在解放軍總部我就看過,我現在來,是想聽聽你們現在是怎麼說的。”女軍官:“那麼賀副司令,開始嗎?”賀盯著螢幕:“開演吧!”
女軍官操作一陣,照原文念著螢幕上出現的文字:“楊儀,女,一九二七年五月生於浙江省金華縣一個從事土產貿易的富商家庭。中學時代受我地下黨的教育投身革命,並於一九四五年奔赴延安,就學於魯迅藝術學院。一九四六年底與榆北軍分割槽司令員賀紫達結婚後,被派往上海,負責著名的民主人士邵夢遲老先生與我黨的聯絡,公開身份為女傭。一九四七年三月七日,反動當局為恐嚇、鎮壓民主運動,抄砸邵老先生府宅,楊儀等人一同被捕於提籃橋監獄。在獄中,邵老先生曾力勸楊儀趁身份沒有暴露,權且在監獄當局的擁護國民政府的宣告上簽字,爭取出獄。楊儀不從,邵老先生便口述了一條密語:LX207,稱其是極為重要的情報,必須及早送到仙霞路鴻福綢布店。在此情況下,楊儀為完成任務而簽字出獄。但上海仙霞路上根本就沒有那樣一個店鋪。一週後,邵老先生被殺害。楊儀輾轉至大石山解放區,在獨立旅任機要譯電員。當年八月,提籃橋監獄書記官王生華攜帶部分檔案資料投奔革命,關於楊儀在擁蔣宣告上簽字一事引起中央保衛局重視,派專人楚風屏將密件直送獨立旅旅長姜佑生,令其臨機處置。在審查中,楊儀承認其事,同時又說,邵老先生還曾囑咐:如果不能將密語傳給那個綢布店,就只能將來直接將出獄真情及密語告知中央的吳大姐。屆時,大石山面臨國民黨多路進攻,情況危急,姜佑生數次電報詢問中央,但吳大姐恰在蘇聯治病,無法核實楊儀辯詞。當時楊儀已懷孕臨產,不便隨部突圍,同時她身為機要人員,掌握我軍大量核心機密,案情不清且不能留在敵區,在這種極其特殊的情況下,楊儀本人於一九四七年九月九日凌晨跳崖自絕……”
“不,不對,不是自絕!”賀紫達突然暴怒地吼道,“是那個姜佑生殺了她!是那個姜佑生逼得她跳崖的!”女軍官沉默一陣,緩緩答道:“賀副司令,您無權更改這條資料,如果您堅持,請與本館第三室聯絡。”
賀站起來,轉過身,衝著女軍官繼續吼:“到今天了,你們還是這樣講!我用不著與任何人聯絡,我知道是姜佑生乾的!一九三四年我和姜佑生在紅三軍團當紅小鬼時差點被打成AB團,也差點被一個混蛋為了省子彈逼著去跳崖,幸虧是老號長謝石榴救了我們。可後來姜佑生也學會了神經過敏!也學會了整人!整整四十五年了……儘管這個姜佑生半年前已經死了,但我絕不能饒了他!你們是歷史,你們應該在歷史上記他一筆賬!知道嗎?你們是歷史!”
女軍官也站起身,溫和沉靜,但還是那句話:“賀副司令,您無權更改這條資料,如果您堅持,請與本館第三室聯絡。”
賀問:“到那兒找誰?!”
女軍官笑笑:“還是找我。不過,那時不是諮詢,而是討論。”
老賀有火,欲脫大褂,柺杖礙事,隨手摔在地上,發出一聲大響。這時電腦自動反應一陣,螢幕上出現一串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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