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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夥子走過來,雙手重重地拍在鹿兒的肩上:“大軍,我向你發誓,你要是再給我們弄回九十九頭這樣的鹿,看上一眼,只看一眼,我們村的年輕人不但把槍打得準準的,把炮打得準準的,還要把我們村子最最美麗的姑娘,也就是我的妹妹,送給你!”
老媽媽推開小夥子:“謝廖沙,快滾到屋後的草垛上躺著去,別在解放軍面前丟我的人!”謝廖沙踉蹌地走了幾步,又走回來,又拍了鹿兒一掌:“我們俄羅斯族人從來說話算話!”老媽媽再次推開兒子:“快滾!”
謝廖沙一邊往屋裡走,一邊高喊:“薇拉,薇拉,我用你換了一百頭鹿……”村民們笑著。薇拉羞得背靠在窗邊。
鹿兒上了吉普,回頭望了一眼。吉普從大樹前駛過,鹿兒盯著那些醉酒的小夥子。
田家院門前,大碾子走上臺階,摸著門上的一掛大鎖。
當年那趕車老漢路過:“這不是解放嗎?老田一家全在公社醫院呢,上來,我送你一段。”“謝謝。”大碾子爬上馬車。
簡陋的公社醫院裡,很多病人或病人家屬都在過道用小火爐做飯。大碾子一眼看見了田妻和大年。大碾子走過去,僵立著,一時張不開嘴。
老兩口忙著做飯,沒有注意。大碾子不得不輕聲但十分清晰地叫道:“媽,爸。”老兩口哆嗦了一下,這才發現身邊高高大大的軍人,是前來與他們正式相認的親生兒子!老兩口慢慢站起來,一人拽住了一隻胳膊。
大年:“你,你剛才……”
大碾子重複道:“爸,媽。”
田妻的嘴唇顫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而是猛然用袖口抹著眼睛。大碾子展開雙臂,攬住老兩口的肩。老兩門像突然得到了巨大的保護。
過道里的人好奇地看著這孃兒仨。大碾子注意到人們,鬆開手,問道:“你們誰病了?”田妻醒悟過來:“不是我們,是棗兒病了,快進去看看。”
大碾子隨大年夫婦走進病房,從七八個病人中看到了棗兒。她昏睡在床上。大年說道:“碾子,棗兒是活活為了你爹媽累病的啊!”
“大夫講,少說五年前,棗兒的腰受過傷,治晚了,現在造血的什麼地方落了病根,成了大病。這孩子沒過門就到咱家,去年就那麼個老爹也過了世,我們拖苦了她……”田妻抹著淚說著。
大碾子萬分感動地看著棗兒蠟黃的臉,問:“小碾子知道了嗎?”
大年:“他的部隊駐得偏,說是要兩三個月才送一次信。”
大碾子點點頭。
田妻輕聲呼喚:“棗兒,棗兒,瞧誰看你來了……”
棗兒未醒。
大碾子:“現在怎麼治的?”
田妻:“大夫說,沒什麼好辦法,只有大量輸血。”
大碾子轉身疾步出門。
很快,大碾子躺在棗兒身邊的平車上。在醫護人員的操作下,大碾子的血被抽出之後,直接轉輸給了棗兒。大碾子關切地看著棗兒。大年夫婦及病友感動地看著這一幕。
半夜。
病人安然睡著。大碾子陪在棗兒的床頭。
棗兒忽然輕聲叫著:“水,水……”大碾子忙倒了半杯水,扶起棗兒。棗兒猛然睜大眼睛,辨認月光中朦朦朧朧的這個男人:“你,你是誰?”
大碾子玩笑地問:“你猜是誰?”
棗兒:“碾子哥,是你嗎?”
大碾子:“碾子倒是碾子,但是大的還是小的?”
棗兒閉上眼睛:“小的就不會這樣問我了。”
大碾子低聲笑笑。
棗兒又睜開眼:“我不是在做夢,說夢話呢吧?”
“棗兒,真的是我,大碾子,田大年的真兒子,我替小碾子照顧你來了。”
棗兒:“你當面認大叔、大嬸了?”
大碾子:“認了。”
“你不嫌棄他們是農民了?”
大碾子:“我好像過去也不能說是因為嫌棄。”
棗兒笑了一下:“這點兒還是小碾子哥比你好,他比你實誠。”
大碾子:“那當然,我怎麼能和小碾子比。我明天就發電報叫他回來看你。”棗兒幸福地笑笑,又突然顯得憂愁:“千萬別叫他回來。如果我命大,一時半會兒還離不開田家,求你慢慢地告訴小碾子哥,讓他在部隊上尋個女兵成親吧。”大碾子一驚:“為什麼?”
棗兒平靜地說:“大夫說,我這個病,不能要孩子,否則就不能要命。”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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