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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盼鼻子一酸,垂下頭去。賀子達也沉重起來,愧疚不已。
盼盼語調兇狠地又說:“你不能走!”
賀子達緩緩地:“哪個說我要去新疆,我戴著一頂不明不白的帽子,跑去不是去給兒子抹黑嘛。我只是想悄悄地溜到碼頭,去送送恩人。”
盼盼站起來說道:“你幹嗎不早說。”
賀子達:“早說,人家讓我去嗎?兩年多了,連幹校的門都沒出去過。”
盼盼抓起賀子達的手腕看錶:“來得及,我替你送去。”
盼盼剛跑到門口,賀子達叫道:“等等。”賀將手錶迅速摘下,“把這個戴上。”盼盼接到手裡,疑惑地說:“人家說,當兵的不準戴手錶。”賀子達慈愛地看著盼盼:“不是給兒子的,是給你的。文藝兵要松一點兒。”盼盼看了賀子達一眼,狠狠將表塞回,扭頭跑了。
呆立片刻,賀子達還是極解恨似的笑道:“嘿!一男一女,老子有兩個兵!”
碼頭,石娥與盼盼向舷梯下走。
石娥又一人走回去,掏出一個手絹包,開啟,從裡面的小本子裡取出一樣東西,遞給根兒一那張從舊報紙上剪下來,保留了很久的賀子達身著軍禮服的照片。石娥說道:“讓那孩子看看他爸爸最神氣的時候。”根兒看看照片,看看石娥,真誠地問了一句:“謝副校長,你到底是他的什麼人?”
“……一路小心。”石娥轉身走下肢梯。
海船長鳴,離開碼頭。
石娥與盼盼望著遠去的船。盼盼緩緩自語:“那解放哥,是誰的兒子呢?”石娥亦緩緩道:“可能是那個海軍司令的。”盼盼看看母親,又望著大海,自語:“可惜,還是大官兒家的。”石娥淡淡笑了一下。
船,更遠了。母女倆望著。盼盼突然緊緊摟住石娥:“媽媽,我也要走了。”石娥撫著盼盼的頭髮,良久,感嘆道:“你也沒跑脫當兵的命。”
新疆,某步兵連。戰士們在挖單兵掩體。
小碾子脫了個光膀子,幹得格外起勁。連長、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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