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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南北洋軍艦匯聚上海,忙於會操演習時,朝鮮突然爆發甲申事變,日本公使館在暴動中被焚燬。中國駐日公使黎庶昌立即電報李鴻章,請急速派軍艦前往朝鮮控制局勢。12月14日中午,李鴻章一面向總理衙門通報,一面致電北洋水師提督丁汝昌等,明確告知將派“超勇”、“揚威”北返。當天夜間,李鴻章突然接到電旨,命令“超勇”、“揚威”不得調動,留在上海等待南下支援臺灣,援朝一事,改派“馭遠”、“澄慶”前往。對比戰事已起的中法衝突,和尚有挽回餘地的朝鮮問題,顯然前者對於軍艦的戰力要求較迫切,如此安排可謂十分妥當。對此李鴻章回奏,稱“超勇”、“揚威”已安排好於第二天一早開駛,“馭遠”、“澄慶”則“不知船在何處,何日能開,恐有遲誤”。而且“超勇”、“揚威”為了備明日出行,可能已經開往吳淞口,中途無法電報通知折回。得悉這一情況,清政府只得預設。如果當日“超勇”、“揚威”能夠南下援臺,則與法國軍艦遭遇時,未必沒有勝算。而“澄慶”、“馭遠”,也可躲過後來的劫難。
僅剩南洋五艦的援臺艦隊,繼續在式百齡監督下進行訓練、改造。為了增強艦隻的火力,北洋將存在上海地亞士洋行的幾門哈乞開司機關炮全部撥給南洋使用,分裝給援臺各艦。“馭遠”艦的桅盤上加裝了圍壁,前後桅各安裝了一門哈乞開司五管機關炮。
1885年1月18日,南洋援臺五艦由提督銜總兵吳安康率領,駛出吳淞口,踏上援臺的征途。值得注意的是,艦隊司令吳安康選擇了三艘主戰巡洋艦中最強的“開濟”作為旗艦,臨行前經蘇松太道邵友濂保舉擔任五船營務幫辦的候補副將丁華榮,在兩艘殿後炮艦中,沒有看中大軍艦“馭遠”,反而選擇“澄慶”作為座艦。由此也可以看出,當時“馭遠”的艦況已經不佳,昔日的巨擘地位早就不在,成了十分難堪的“雞肋”。
吳安康率領軍艦出航,並沒有直接駛往閩臺,離開吳淞航行不久,即到達寧波停泊。一直拖延了近一個月,1885年2月13日才離開寧波南駛。開出檀頭山洋麵不遠,南洋5艦突然發現6艘法國軍艦從後方駛來,其中包括法國遠東艦隊的主力“巴雅”、“凱旋”號裝甲巡洋艦。仇敵相遇之際,吳安康沒有考慮作戰,只是下令加速脫離接觸。“馭遠”、“澄慶”因為航速遲緩,跟不上“開濟”等新型巡洋艦,於是進入附近的石浦港躲避。法艦遂停泊在港外,監視這兩艘掉隊的中國軍艦,準備發起攻擊。
法艦在港灣外盤桓不去,己方又只有兩艘弱艦,根本無力衝出一戰,只能坐守待援。但是當地的地方官對南洋的兩艘軍艦並不抱歡迎態度,“南洋輪船非浙江地方之責”,“今法船在石浦外守此二船,一日不去,其事一日不解,終必累及地方”,而且石浦港附近駐軍不多,又沒有炮臺護衛,根本無力攔阻法國軍艦進港。
2月14日,中國農曆大年三十,法國艦隊旗艦“巴雅”的兩艘蒸汽舢板被改裝成杆雷艇,各加裝一支德門伊式雷杆,配套一枚1878型的電發杆雷,雷體內填充13公斤棉火藥。晚上11時過後,兩艘杆雷艇分別由“巴雅”的大副格爾敦上尉和魚雷軍官杜波克上尉指揮,趁著夜幕,潛入石浦灣。
凌晨時分,杜波克指揮的杆雷艇在距“馭遠”200米時,將杆雷的激發電源接通,加足馬力衝向“馭遠”。儘管是農曆大年的深夜,身處在險境中的“馭遠”保持著高度警惕,法國杆雷艇輪機加速的聲音立刻使艦上的官兵驚覺,很快哈乞開司機關炮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高速射擊起來。然而一切都太晚了,隨著法國杆雷艇上雷杆的前出,一聲巨響從“馭遠”艦體中後部傳出,船艙內立刻進水。和馬江海戰用杆雷艇偷襲“福星”後的情況十分相似,進攻“馭遠”成功後,法國杆雷艇的雷杆竟然插在“馭遠”的艦體上無法自拔,“馭遠”艦上開始有水兵拿著步槍向杆雷艇射擊,甚至有人準備跳上艇搏鬥。最後法國人手忙腳亂把雷杆弄斷,才脫離險境。法方攻擊“馭遠”所付出的代價是,被擊斃了一名士兵。
突然遭偷襲受創的“馭遠”,立刻在黑夜裡開啟它的炮門,向四外猛烈射擊,不遠處的“澄慶”艦很快也開始了射擊。在他們看來,杆雷艇偷襲只是法國軍艦大舉入侵的前奏,漆黑的夜幕裡肯定隱藏著來襲的法艦。令人異常痛惜的是,法國杆雷艇全身而退,只剩下港裡“澄慶”和“馭遠”在不辨敵我自相殘殺……
美術作品:石浦之夜的混戰。創作:海軍史研究會顧偉欣。
第二天清晨,法國人驚訝地發現,石浦港裡“澄慶”艦已經完全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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