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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天津,拜謁直隸總督李鴻章,請教外交事宜,而後乘招商局輪船取道江蘇省城江寧。兩江總督沈葆楨與何如璋會見後,以“‘海安’曾巡歷日本,港道稍習”(7)為由,決定派“海安”艦護送使臣前往日本。1877年11月23日傍晚,何如璋一行30餘人登上“海安”,踏上赴日旅途。航程中曾一度遭遇大風,站立在“海安”艦的飛橋上,飽覽海上壯麗景色,何如璋激動不已,在日記中充滿感慨:“風緊帆張,真有破浪如飛之慨”,“北風橫卷,波輪相搏,如萬馬奔騰,殷雷震耳”(8)。
日本海軍早期的外購軍艦“筑波”,外觀上和“海安”有許多神似之處。
11月30日,“海安”順利到達日本長崎。接近港口時,桅杆上換掛日本國旗,鳴21響禮炮。長崎炮臺及在港日本軍艦也都升中國龍旗,鳴同數禮炮回禮。旋即,停泊在長崎港的各列強軍艦,也都紛紛向“海安”致禮,“泰西各兵艦,均具儀如款賓然,我船亦依次答之”。此後,載著公使一行,“海安”開始了在日本境內的遊歷,先後途經馬關、粟島、神戶等地,在東海道附近海面,還救起了遇難的日本船民。最後,公使在橫濱港離艦,當時與“海安”同時停泊在橫濱的,還有日本海軍的明輪炮艦“春日”,即原來阿思本艦隊的“江蘇”艦。
禮成之後,“海安”旋返上海。猶如是其生命中僅有的閃光,“海安”在出訪日本後不久,就漸漸黯然隕落,不復見於中國的海軍史。出訪歸來僅僅幾個月,1878年8、9月間,頂著炎炎烈日,“海安”駛回江南製造局,依據當時的記載,此行是為了大修。但事實上,這是目前所能查到的“海安”最後的記載,至於大修的原因,以及結果,都無從得知,只是從那一年開始,江南製造局的軍火發放單上,再也沒有了“海安”的名字,南洋水師的編制中也再不見這艘軍艦。是否是因為艦體、機器出現了嚴重問題,修復不成而拆解,或是商售,還需要進一步的研究。值得注意的是,在江南製造局的經費收支報告中,的確有軍艦拆解出售收益一項。
“海安”退出海軍舞臺同時,在江南製造局裡默默封存多年的同級姊妹艦“馭遠”被起用,原“海安”艦艦員全部配屬到“馭遠”艦上,各項薪糧編制完全仿照“海安”,由這艘姊妹艦接替“海安”的職能。
石浦驚變
投入現役後,“馭遠”扮演的角色和“海安”幾乎別無二致,仍然以赴日本航行操練為主要任務。同時,還於1881年,執行了護送第二任駐日公使黎庶昌赴日的使命。彷彿這級軍艦確實在某些方面存在嚴重缺陷,李鴻章1882年致船政大臣黎兆棠的一封信中,作為負面例子,提及駐日公使黎庶昌曾來信告知,乘坐“馭遠”赴日途中,“該船機器屢壞屢修”。動力系統的問題,顯然成了這級軍艦的致命傷。
1883年,中法兩國在越南主權問題上引發戰爭。隨著法軍在越兵力的加強,劉永福黑旗軍和在越南的清軍,相繼遭遇北圻、北寧慘敗。在此情況下,1884年春,李鴻章在天津與法國巡洋艦“窩爾達”艦艦長福祿諾談判,簽訂中國撤回在越軍隊,法國不向中國索取任何賠償的和約,“法國既感中國和商之意,並敬李大臣力顧大局之誠,情願不向中國索賠償費”。未料,6月23日,法軍在接收清軍在越營區的過程中,雙方軍隊在越南觀音橋再開戰端。認為中國撕毀和約的法國政府惱羞成怒,戰火重燃。法方決定佔據中國沿海幾個優良港口,以此作為逼中國和談的質物,同時表示,此後和談中國必須向法國作出賠償。
作為當時法國規模一度勝過本土艦隊的另一支海上力量,孤拔率領的遠東地區海軍,開始在中國沿海瘋狂挑釁。8月23日,中國船政水師在福州馬尾遭遇突然襲擊,幾乎全軍覆沒。10月,法軍進攻臺灣基隆、淡水等港口,封鎖海上交通,臺灣形勢岌岌可危。
10月26日,督辦福建軍務大臣左宗棠上奏,請求由南北洋各派軍艦,南下支援臺灣海防。李鴻章隨即派出北洋最新銳的巡洋艦“超勇”、“揚威”,由林泰曾、鄧世昌分別管帶,統一由德國人式百齡率領,開至上海會合南洋水師軍艦。兩江總督曾國荃經過與水師提督李成謀商量,決定將新近編入的“開濟”、“南琛”、“南瑞”三艘主力巡洋艦全數派出,另加入“澄慶”、“威靖”兩艘炮艦。後嫌“威靖”航速慢、火力弱,改將南洋的大型軍艦“馭遠”換入隊伍,時任管帶是副將銜補用參將準補太湖右營都司金榮。
美術作品:石浦夜戰中,法國杆雷艇進攻“馭遠”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