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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素曦被他威脅住,皺著眉艱難地點頭。
在安遠面前,蘭素曦有種莫名的負罪感,尤其是目睹了蘭君對安遠的尖刻後。她總覺得是自己連累了他,就像自己曾經拖累了媽媽。
她是個註定要贖罪的人,姑姑們來搶房子的時候就曾經說過,她們找人算過,她是個天生命硬的人,方走了她爸爸,剋死了她媽媽,要不是因為她,她的爸爸、媽媽現在應該過得相當好了。
所以,對安遠的要求,她幾乎願意無條件地妥協。雖然那時的她還不明白,自己的妥協意味著什麼。
“把碗裡的菜吃完,一會兒陪我出去透透氣。”安遠不動聲色地夾了幾片羊肉給她,強壓著得逞的快感繼續發號施令。隨後,他仰躺在沙發上,對著她乖巧順從的小臉發愣,目光變得很深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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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安遠帶著蘭素曦在五道口逛到九點才回家。他攬著蘭素曦的腰慢慢地走,直到她適應了他走路的節奏,直到她柔軟地和他的側身貼合成情侶的弧度。
他知道,有些事他要慢慢等。但一想到要等,心裡又有某處空落落地疼。
回到家,安遠先去沖澡。蘭素曦僵硬地坐在床沿上,臉漸漸發燙,腦子裡洪荒一片。
接下來要發生的是不言而喻的事情,是她求他的事情,她卻再沒有了當初的絕望做支撐。她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是死刑還是新生。
“想什麼呢?”安遠裹著浴巾站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一邊用毛巾擦頭髮,一邊低低地問她。
他的短髮在燈下閃著黝黑的光亮,清秀的眉目被燈光打出深淺不一的側影,整個人都顯得那樣立體而鮮明。
蘭素曦一抬頭,呆了兩秒,痴傻的目光隨即就被安遠赤著的上身燙了回來。她卻清晰地看到了正有水珠慢慢地滑下他精壯的上身。
“要我幫你嗎?”安遠湊到她耳邊邪魅地問。蘭素曦當即打了個冷戰躲得遠遠的。
耳邊一直迴繞著安遠的悶笑聲,半個小時,蘭素曦在浴室裡試著麻木自己所有的神經,安遠赤臂在燈下的影像卻像暗房裡沖洗出的照片,一點點清晰地現形。以至於她後來怎麼都想不起來自己當時是怎麼走出浴室、怎麼坐到了安遠身邊。
她只記得安遠的聲音像是醇厚的鐘聲,撞擊著她的心神,他說:“來,摸我。記住,這就是你的男人。”
後來的後來,當她不再只對他心存感激,她才明白了那種發自心底的感動。因為那晚,安遠沒有像餓狼一樣撲上來,而是耐心地引領著她,瞭解了異性身體的每一個細節。
於是,漸漸地,她不再懼怕、不再反感,而是一點點地,不由自主地想要和他靠得更近,一點點地,適應了他面板的溫度……直到那尖銳的手機鈴聲,劃破了一室溫軟的寧靜。
“你現在方便講話嗎?”蘭素曦聽到電話裡隱約傳來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
安遠緊擰著眉卻十分禮貌地回了一句:“您稍等。”而後快步走向浴室,接著便只傳來嘩嘩的水聲。
蘭素曦看了一下手機,已經快十二點了。
安遠再回來時,攬過蘭素曦柔柔地吻,而後輕聲哄她:“睡吧,你明天早上還有課,今天暫時放過你了。”
“嗯。”蘭素曦如釋重負又若有所失地背過身,想離那團火熱更遠些,身後的人卻慢慢地貼了上來。她沒再閃躲,而是安靜地合上了眼。那個夜晚,很暖,她一夜無夢。
安遠卻一直沒閤眼,有一條簡訊在他手機上打了又刪,刪了又寫,最後他把寫好的簡訊反覆看了又看,終是苦笑自己的無聊,他決定合上手機睡覺。
懷裡的蘭素曦突然翻身朝向他,像小貓一樣蜷進他懷裡。安遠笑著摟過她,幫她掩了掩被子,再抬手時,卻發現簡訊居然已經發出去了。
簡訊裡,他問林汐妍:“如果,當初我考的是軍校,和嚴曉軍一樣穿著軍裝,你會不會先選我?”
安遠自知不妙,慌忙地補寫了一條簡訊:“當然了,怎麼可能會有如果。呵呵,我發瘋,別理我。”
他其實挺害怕看到林汐妍的回覆的。無論她答“是”或“不是”,如今的他都已經不需要了,不是嗎?或許,只是心裡還放不下自己用十年寫下的那一個遺憾吧。
林汐妍當時正在和一條美國新聞奮戰,總監昨天已經有意無意地提醒她,她翻譯的外國人名和新聞中常見的用字不一致,她手忙腳亂地搜尋那個小議員名字的常見譯法。手邊已經是今夜的第二杯咖啡了。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