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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查員,不需要一次次因為你的身世而遊走刀尖、費盡心力替你承擔……
蘭素曦,你是個掃把星。你害了所有人、你會害死所有人!
…… ……
那天清晨,其實陽光很好。小曦獨自一人躺在病床上,一遍遍想著這些自責、甚至自我詛咒的話,而後,她的傷勢驟然轉重,再後來,她在高燒中昏睡了整整一個星期。再醒來時,安遠消失了,她也把那天晚上的記憶完全遺忘了。
所以,這一年半的痛苦、安遠的離開,都是她應得的懲罰吧。比起她給“幽”、給國家造成的損失,她受到的懲罰實在太輕了。
再一次陷入自責的泥沼,小曦的意識逐漸模糊。此時,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了。
小曦能感覺到有人快步走近,又堪堪站在離她的床邊一兩步遠的地方,直覺告訴小曦,是安遠!那個人,一定是安遠!
小曦想要掙扎著睜開眼,但是,下一秒,她已經完全陷入了沉睡,甚至,連他的一個撫摸都沒來得及感覺到。
*——*——*
安遠在小曦床前站了很長一段時間,看她憔悴暗淡的臉色,看她青黑的下眼瞼,看她昏睡時仍然緊蹙著的眉心,看她病床上單薄瘦削的身體……這一年半來他思念得發狂的人就在眼前了,安遠卻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靠近了。直到腳站得有些酸了,安遠才緩緩走到小曦床前,輕輕坐下,掏出褲袋裡的棉質手帕,一點一點,仔細地,幫小曦把臉上的淚水擦乾了。
小兔子,別怕,老公回來了,再也不走了。
*——*——*
“你確定你要這麼做?”耔陽和安遠做確認。
二零一零年,大年初三,小曦高燒不退的第三天,在小曦的病床旁,耔陽的神情嚴肅異常。
就在一個小時前,於寧的搶救剛剛結束,還沒有度過危險期。但可以確定的是,她完全失去了右臂和左手,所幸的是鯨鯊用身體護住了她軀幹的要害。然而即使於寧脫離了危險,面對自己完全毀容的臉和殘缺的身體,她能堅強面對嗎?
而此時,小曦的體溫再次升上了四十三度。
高燒中的小曦一直在無意識地哭鬧,她會含混地罵自己是累贅,是掃把星,或者,她會哭著道歉說:安遠,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懷疑你、我不該不信你……
三天裡,激素已經推了七次,每次都維持不了一個小時,小曦的體溫就又會升上來。
“呵呵,這兩個孩子倒是真配對,都是意志力太強的人,抗藥啊!”“幽”的看家老醫師拍了拍安遠的肩膀,轉而對仝天祁說。
“只可惜,一個是求生,一個是求死。”仝天祁嘆了口氣。
“皇甫,請教你一件事,現在,小曦可以被催眠嗎?”懷裡抱著高燒中還不斷抽泣的小曦,安遠問皇甫軒。
“只要她還有自我意識,是可以的。”皇甫軒謹慎地回答。
“那麼,請你幫她催眠吧。把她那天的記憶全部抹掉,能做到嗎?”安遠關切地等皇甫軒回應。
皇甫軒點點頭,又搖搖頭。
“催眠只是暫時之計,只能做到深度抑制,並不能徹底消除。如果她受到什麼相應的刺激,仍然是有可能自主恢復那段記憶的。就像魏叔說的,她的意志力也很強。而你,是她最大的刺激物。”
安遠沉默,低頭幫小曦擦掉涕淚。
“耔陽,咱們剛才商量的計劃,就讓我試試吧。在這期間,我可以不見小曦,你們也儘量減少對她可能的刺激。”
“你真的確定這麼做嗎?”在皇甫給小曦做催眠前,耔陽最後一次跟安遠確認。
安遠堅定地點頭,把小曦放回床上,起身走出了病房。
第八十五章 離
當蘭素曦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並且,她已經被轉移到一個單人間的高幹病房裡。她右手在輸液,藥水還有大半袋兒。有微弱的風輕拂在她的額前,帶動著她耳側的碎髮輕輕撩撥著她的臉。鼻端的空氣,清新、微溼,沁人心脾。
蘭素曦緩緩張開眼,循著風吹來的方向看去,安遠正立在窗邊。
風不停鼓動著窗子,安遠一隻手輕扶著窗沿,另一隻手撐在窗臺上,只容窗子開出一道半尺寬的縫隙。他身旁的窗簾,也在徐徐地拂動著。
為了方便控制視窗的開合度,安遠是朝著小曦病床的方向站著的,他抵著風口痴醉在風中,微眯著眼睛卻沒有看向小曦,而是沉靜地望著窗外。
夜雨過後的晨風,尚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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