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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倒不是不認識這些香料,可是明顯不太會用,放多放少的都要旁邊的這個五寸釘來決定。五寸釘說晚上要吃紅燒兔肉,他娘聽都沒聽過,門外的李成奎倒是樂得直拍手,說這道菜他在給城裡醉仙樓送肉的時候聽那些有頭有臉的客人們點過,他在後廚偷偷看了,油汪汪的看著可香了。
“娘,把爹帶回來的肉切方塊,別切那麼大,行了,兔肉焯一下水……”孟廣慶坐在板凳上剝蒜,一邊剝一邊指揮他娘。
熬糖的過程五寸釘信不著他娘,夠不到鍋臺就乾脆站在了鍋臺上,他娘在後面一直摟著他的腰,很怕兔肉沒吃成倒先把自家兒子燉了。
孟廣慶把兔肉和豬肉燉在了一起,兔肉比較好熟,孟廣慶指揮他娘大火收湯放鹽的時候,李龍和李虎哥倆圍著鍋臺轉來轉去,最後每人得了一塊兔肉,李龍咬了一小口趕忙送到孟廣慶嘴邊,“三兒,你嚐嚐,真好吃!”
孟廣慶就著他大哥的手咬了一口,“一會兒收完湯更好吃,現在鹽還都浮在表面呢。哥,把這碗蒜瓣扔鍋裡去,熟了可香了。”
他哥把蒜撒到鍋裡,回身把他抱了出來,“別老在廚房待著,嗆著你。”
“大龍啊,你別老是抱他,讓他自己走。”他娘正在旁邊的灶眼忙著,一邊按家裡五寸釘的方法炒白菜,一邊回頭說有些弟控趨向的大兒子。
“三兒不沉。”李龍一點兒沒有放下的意思,一直把孟廣慶抱到了東屋正房裡。他們家的正房裡搭的是炕,地上有個小爐子專門燒炕用,現在正燃著火,裡面的劈柴劈啪作響,上面的水壺咕嘟咕嘟的冒著蒸汽。
天氣越來越冷,他娘進屋把炕桌搬到了炕上,李虎拽了個他娘新做的小被子給孟廣慶蓋到腿上,自己也把腳丫子伸到了被裡。
李成奎從門外帶著一身寒氣進了屋,呵了一口氣,屋裡憑空出現了好大一團白霧,“這屋裡也冷啦,過幾天我得進山去燒點炭,街上賣的炭又貴又不好。”
“爹,我也去!”孟廣慶沒見過怎麼燒炭,而且也很想看看這裡的山。
李成奎脫鞋上了炕,把自己的一雙大腳也想往被子裡送,哥倆趕緊帶著被子挪地方,“爹,您再找個東西去,您的腳丫子臭死了!”
李成奎低頭自己聞了聞,然後不動聲色的把腳盤在了腿下面,又扯過自己的舊棉襖蓋上,這才笑眯眯的揉了揉孟廣慶的滿腦袋稻草,“進山燒炭冷颼颼的你去幹什麼,山上現在光禿禿的,什麼果子也沒有。在家和哥哥們好好玩,回來爹給你們弄個兔籠子,在集上買幾隻養著,省得我們三兒為個兔子還硌破手。”
“小聲點兒,爹,我娘以為打架時候弄的呢,您別給三兒說漏了。”李虎看了窗外一眼,小聲的跟李二說。
“哦,我知道了。誒?門外有人來了,大龍,出去開門,好像是你大舅舅,三兒,過來,和爹一起迎迎去。”李成奎著急忙慌的穿鞋,老婆娘家親戚第一次上門,讓這個打了多年光棍兒的男人莫名有些緊張。
等到李二抱著孟廣慶走到門口的時候,孟懷熙的大舅已經走進來了,這是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男人,身上的棉袍半新不舊的,挺瘦。
“快叫大舅,這孩子,怎麼不叫人。”他娘從廚房裡出來了,一邊走一邊接過了孟廣慶。
“大舅。”孟廣慶環著他孃的脖子很乖的叫人,盼著大人們早點進屋去寒暄,因為他覺得有點兒凍腳——他爹慌里慌張的沒給他穿鞋。
“進屋吧,大哥來得正好,菜飯剛得,咱們哥倆正好喝兩盅。”李成奎說著把大舅哥讓進屋裡,張羅著讓大兒子李龍再搬一張炕桌。
“別忙了,我吃過飯來的,你們這飯夠晚的,再過一會兒可都該點燈了。秀啊,你別忙了,哥過來就是跟你們商量點兒事。”他大舅一來,孟廣慶倒是知道了他孃的閨名——秀,不過姓什麼還是不知道。
“什麼事?大哥你說吧。”兩口子都坐下了,小哥三個也都支起了耳朵。
“後天是你們回門的日子,你也知道你嫂子那人,平時就小氣,到時候你二哥、三哥和大姐都回來,一大家子吃吃喝喝的,她肯定不願意,你們後天多拿點兒東西回去,咱娘那裡也好說話。哥私房錢不多,就這幾個錢,都給你添上,咱們堵住你嫂子的嘴,省得到時候家裡一大屋子人她擺張臭臉。”他大舅說著從棉襖裡掏出了一個破舊的小荷包,往外一倒,是四塊碎銀子,還有幾枚大錢。
“哥,你這是幹什麼,我們有錢。”兩口子趕緊把錢擱回荷包裡,他娘紅了眼圈,“哥,我們有錢,你別擔心。你別說嫂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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