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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啊的我都帶他過來,他雖然現在改了姓,可還是你們孟家的根,將來他要是成了家立了業想改回來我也不說啥,反正都一樣……”
李成奎嘮嘮叨叨的說起來沒完沒了,李懷熙不耐煩了,他覺得地下的死人也都應該不耐煩了,站起來一推他爹,李懷熙說,“爹,走啦,你再說下去,我地下的親戚都來不及辦年貨了!誰老在這兒應酬你啊!”
“誒?也是,那咱走吧,一會兒你娘該等急了。”李成奎聽了一愣,不過也覺得自己小兒子說得十分有道理,於是草草給自己的自言自語結了尾,收拾了東西,一手抱著李懷熙一手提著籃子,爺倆又橫穿田地回了家。
11、過年(二)
家裡李龍李虎正在蹬著凳子貼春聯,春聯是央求鄰村的老秀才寫的,李懷熙搖頭晃腦的讀了一遍,然後很篤定的說,“家家都是這幾句,一點新意沒有,明年的春聯我自己寫,咱家往門上一貼,保證讓老傢伙後年沒生意。”
他爹放下他,在他屁股蛋上拍了一巴掌,說他,“你個小子,你自己寫你自己的就行了,還惦記著搶人家飯碗,人家老秀才招你了?說話也沒個輕重。爹可告訴你,不能有了一點本事就瞧不起人,知道嗎?而且要尊老,否則出去會被人瞧不起的。”
“知道了爹,爹你累不累?我給你揉肩膀?”李懷熙吐了吐舌頭,趕緊將功補過。
“知道爹累剛才還不下來?把籃子給你娘送過去就行了,爹這肉太硬,你捏不動。”李成奎在小兒子的臉上捏了兩把,放他進院去玩。
李懷熙拎著籃子進了院子,正屋裡香菸繚繞,那裡擺了供桌,是孝敬祖先和各路諸神的,前一天從城裡買的花哨點心現在都擺在那裡。
他娘正跪在床上往新糊的窗戶紙上貼窗花,屋裡炭火太熱了,他娘把窗戶支起一扇來,隔著窗戶叫李懷熙,“懷熙啊,把你爹叫進來,讓他把水缸裡的那條魚殺了,看看哥哥們貼完對聯沒有,貼完了把他們也叫進來,一會兒娘給你們炸好吃的。”
李懷熙不緊不慢的放下籃子,扭頭對他娘說,“您那個大嗓門誰聽不見啊,我爹幫忙貼完了春聯就進來了。”
他娘被他噎了一下剛想罵他懶,結果看看李成奎真的領著兩個兒子進來了,只得悻悻的住了嘴。
三個小子圍在水缸邊,看他們爹一個人和水缸裡十幾斤重的大魚奮戰,大魚在水裡很有力氣,而且滑不留手,李虎提議把水缸放倒,考慮到室外滴水成冰的溫度,李成奎否決了這個提議。
李懷熙遞給他爹一個水瓢,他爹心領神會,直誇自家三兒聰明。舀乾淨了水,大魚也就沒什麼蹦頭了,李成奎一彎腰把大魚拎出了水面,離了水的魚被放在一個大陶盆裡嘴一張一合的苟延殘喘,李成奎用殺豬刀在魚腹上劃開了一道,白花花的脂肪先露了出來,大魚猛地一陣抽搐,過一會兒魚血才冒了出來。
李懷熙報了仇很高興,蹲在一邊看他爹收拾魚,看了一會兒覺得奇怪,於是很天真的問,“爹,這魚鰾您怎麼不往外拿了?”
他本是無心的一問,沒想到他爹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支吾了半天才回答說,“這,這魚鰾太大,沒有用。”
“太大的沒用?”李懷熙疑惑了,看看他爹的大紅臉覺得很可疑,於是刨根問底的接著問,“那原來那些有什麼用?”
李成奎左顧右盼,不知道怎麼回答小兒子的問題,十多斤的大魚魚鰾比小孩手腕子還粗讓他怎麼用?他也不是驢!支吾了一會兒,李成奎有了辦法,衝著廚房高聲喊,“孩兒他娘,東西炸好了沒有?端點兒出來給他們吃吧!”
這不能怪他糊弄孩子,轉移話題,魚鰾是媳婦讓用的,村裡的穩婆來喝喜酒的時候說他新娶的媳婦身體還有些單薄,不適合立即懷孕,當時穩婆提供了兩種方案避孕,一是吃藥,二就是用魚鰾,吃藥是女方吃藥,媳婦不願意,魚鰾雖然腥氣了一些,可是沒有副作用,所以家裡大小合適的魚鰾就都被留了起來。誰也沒想過這些小事什麼時候入了小兒子的眼,李成奎覺得最好這問題小兒子能在吃東西的時候忘了,實在忘不掉就去問他娘好了,他是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李懷熙沒有得到答案就被他娘扯走了,他現在的童音脆生生的,他娘在廚房裡清楚的聽到了爺倆的對話,恨得牙根發癢。新炸的年糕還有些燙,李懷熙剛想說話嘴就被他娘塞住了,燙得他吸溜半天,很識相的閉嘴不問了。
李龍李虎也被他娘叫進來一起吃,哥仨連凳子都不坐,統統吃得很快。吃完了炸年糕,李龍李虎拿了鞭炮出去放,他們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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