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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哇哇大哭,連滾帶爬的衝過來:“姑娘!姑娘!”也不知她哪來的膽量和力氣,竟然舉刀就往牛身上砍。
有兩道人影快速從車上跳了下來,一個撲向胭脂,搶下她手中的刀子,一個則撲向我。
我躺在地上還沒爬起來,見人影撲至,順勢抬腳蹬腿,一腳踹在那人腰上,同時借力從地上跳了起來。
那人“哎唷”一聲,捂著腰往後退了兩步,抬頭滿臉痛苦的看向我:“是我啦。”
我不及思考,順嘴回他一句:“管你是誰!”
“陰姑娘,是我……”抬手護住頭臉,怕我再打他,“我是劉軍。”
“劉軍?!”我終於醒悟過來,奔前兩步,眼前之人可不正是劉軍?再往前一看,那輛輜車上坐滿了男男女女,狹窄的平板牛車上居然擠了四個人。
還都是些我熟悉的老面孔——良嬸、潘氏、劉興、劉仲的妻子王氏。
再回頭,那個搶下胭脂手中長刀的人居然是良嬸的大兒子劉安。
“你們……怎麼會在這兒?”我腦筋急轉,驚愕不已,“不是說去宛城麼?”
劉軍道:“就是去宛城呢,結果半道兒遇到了伏擊,碰上這樣的大霧天,根本不知道咱們的人在哪兒,新兵又在哪兒,混打一氣……這牛驚了亂跑,我們迷路了。”
“女子。”良嬸在車上衝我招手,“你是不是也跟秀兒走散了?上車擠擠吧,讓劉安和劉軍兩個隨車步行就是。”
我心裡一酸,敢情良嬸還不知道我已經離開漢軍了,於是婉轉道:“良嬸和兩位嫂子若不介意,可否允我的丫鬟上車歇一歇,她病了還沒好,實在沒什麼力氣趕路。”
胭脂抹淚道:“姑娘……奴婢、奴婢能自己走……”
良嬸是個老好人,不等潘氏和王氏答話,她已憐惜的招手:“上來吧,都上來,雖然人多,可擠一擠總好過走路。”
我溜眼一看,算上胭脂,這輜車上已經擠了五個人,基本跟個沙丁魚罐頭沒區別。我是無論如何都擠不上去了,除非把潘氏或者王氏趕下車。
“我隨劉大哥、劉二哥走路就行。”我其實更擔心這車嚴重超載,那頭老黃牛已是白沫橫飛,就怕想跑也跑不快。
這會子可是在逃命,速度比什麼都重要!
事實證明,我的擔心不無道理,牛車跑了半里路不到,車輪突然卡進了一個坑裡,無論怎麼使勁推拉,都沒法把車輪從坑裡拔出來。
正躊躇不決,忽聽周圍廝殺聲起,竟是一股新朝官兵不知打哪兒衝了出來,霧色中無法得知對方到底有多少人馬,我拔出隨身攜帶的長劍,手腕一抖,挽出一朵劍花,挺劍而上。以一敵眾,我殺紅了眼,使出渾身解數,劉軍卻突然在我身後悶哼一聲。扭頭一瞥,他半邊身子從右肩到胸口竟給劃了一道大口子,鮮血淋漓,浸染衣衫。
我打了個寒噤,正要撲過去相救,他倏然抬起左手往後一指,淒厲的尖叫:“快救我娘——”
輜車上那堆女人早嚇作一團,劉安手持劈柴的砍刀和三四名新兵混戰在一起,明顯處於下風,手忙腳亂之餘身上已有不少地方掛彩。
我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輜車旁,三下五除二,連砍帶劈,將準備爬上馬車的幾名新兵毫不留情的打下車架。這時已有不少騎兵圍住輜車,不住的兜馬繞著車子轉起了圈子。
“女子!”良嬸厲聲長呼,“你走——走得一個是一個!”
我心裡咯噔一下,胸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手上動作稍一滯緩,背上一陣劇痛,巨大的衝力迫得我往前撲出兩步,險些摔倒。
背上火燒似的疼,我來不及細想原由,便聽一聲慘叫,劉軍口噴鮮血,砰然倒地。魂飛魄散間,就聽見身後潘氏一聲慘然高呼:“陰麗華!求你——”
“娘——娘——”劉興被潘氏抱著用力拋向我,我不敢大意,忙伸臂去接,只一個簡單的動作,卻是牽動的背上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劉興不懂事的在我懷裡踢騰掙扎,哭鬧不止:“我要娘!我要我娘——”
我悶哼一聲,舌根下一股腥甜氣息上湧,生生逼出一身冷汗。轉眼間,有人搶上車去,良嬸為了保護潘氏和王氏,與那人爭執,竟被那人推下車去,一時馬蹄奔過,活生生的在良嬸身上輪番踩踏……
劉安大叫一聲,睚眥盡裂,猱身撲上與人拼命,卻是被飛來的七八枝竹箭釘在一棵枯死的樹幹上。
“大嫂,我求你件事……”我抱著劉興左躲右閃,卻聽王氏突然悽聲高喊,“我沒能替夫君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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