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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大,五指掐得我肌肉一陣劇痛。我不禁皺起眉,壓抑許久的怒火熊熊燃燒,恨不得反手一拳將他打倒。
“麗華……”喑啞的嘆息,婉轉纏綿,他驟然發力,使勁一拉,將我拽進懷裡。
我拼命掙扎,他用盡全力束縛住我,不讓我掙脫逃跑,我氣惱的抬腳去踩他的赤舄,他仍不鬆手,任由我胡亂的踩上他的腳背。
逐漸紊亂粗重的呼吸聲終於打破了殿堂中空曠幽靜的氣氛,劉黃與劉伯姬悄然拭淚,一副感動莫名的模樣。
我掙扎不過,只得放棄,悻悻的由著他擁在懷裡。
“麗華。”
被他牢牢圈在懷裡,堅實而溫暖的懷抱是我渴望已久的憩息之地,我貪婪的想從他身上汲取熟悉的香氣,然而,鼻端充斥的卻盡是帝王冕服特有的薰香味。
我的心又是一沉,混沌的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陛下,賤妾乃是陰姬,陛下喚妾陰貴人即可。”
愕然,一絲苦笑從他臉上滑過。
一年多未見,他的樣貌乍看一下,竟像是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斯文白淨的臉上此刻多了幾分深沉威儀,之所以給人那麼大的改觀,純粹只是因為他在唇上蓄起了一圈髭鬚。
視線定在他的髭鬚上,我如遭電亟,思緒剎那間飛轉回那個離別的夜裡,在絕望的抵死纏綿中,我曾那樣的渴望能見到像現在這樣活生生站在我面前的他。
三十而立,秀兒……蓄了鬍鬚的秀兒又會是個什麼樣呢?
酸楚的淚水終於再也抑制不住,洶湧的奪眶而出。
“痴兒……”他哽聲低喃,伸指拂拭去我臉上的淚水,“你是我的妻,是我劉文叔的妻……娶妻當得陰麗華啊,這般的誓願豈是隨口胡亂說得的?”
我不住的顫慄,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心裡只覺得憋屈得慌,忍不住用拳頭一下下的砸著他的胸口,抽泣,無語凝噎。
臘日
西宮對我而言並不陌生,劉玄定都雒陽之時,趙姬入宮初為夫人,便是入住此宮。沒想到風水輪流,時隔兩年,這座宮殿的主人竟然換成了我。
西宮正南便是長秋宮,從窗外望去,遠遠的雖間隔數十丈,卻仍能清晰的望見長秋宮飛翹的腰簷。
有心想問,長秋宮中是否住著那位郭聖通,可話到嘴邊卻總是說不出口,徒惹傷感刺痛。琥珀招呼著一幫小宮女打掃宮殿,整理行李,我懶洋洋的趴在欄杆上向下俯瞰。
整座南宮,殿宇雖說不少,但論規模,論氣勢,皆比不上長安的長樂宮,然而長樂宮中的長信宮沒有困住我,小小南宮內的西宮卻要困住我一輩子嗎?
我不禁迷惘,對於這樣的未來產生太多的惆悵與心悸,背上的緯圖已毀,蔡少公所說的歸家希望或許已絕,我真不敢想象今後幾十年的光陰,真就得消耗在這座死氣沉沉的皇宮內。
一雙溫暖的手從身後插入腋下,輕輕的將我擁入懷中,靠上那熟悉卻又陌生的胸膛,我瑟瑟發抖。
這個男人,便是我今後一生的依靠嗎?
“兩位公主都安置妥貼了?”我沒回頭,只是淡淡的問。
“嗯。”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脖頸之間,溫暖的呼吸吹拂在我的鬢角,我忽然有些心灰意冷,將他輕輕推開,淡漠道:“陛下回去吧,賤妾想一個人靜一靜。”
背後的軀體猛地一僵,良久沒有動靜,他仍是圈著我不鬆手。
我咬咬唇,狠下心拒絕:“陛下恕罪,賤妾言語冒犯,實屬無心,只是賤妾今日身子不爽,無法侍寢,還是請陛下移駕……”
肩膀猛地被他扳過,動作旋得太快,以至於晃得我一陣眼暈。唇上猛地一陣刺痛,竟是他的唇如狂風驟雨般覆蓋上來,髭鬚扎痛我的面板,我試圖推開他,可是他的舌尖已撬開我的唇,挑逗的滑入我的口中。
腦子一陣迷糊,我險些把持不住,迷失在他甜膩的熱吻中,然而……一別經年,那樣突如其來的熱情與挑逗技巧陡增的熟練,讓我背上突然滾過一道冷顫。
他的唇已滑下我的下頜,吻上我的頸子,酥麻的感覺使人如同吸了鴉片似的,迷迷糊糊中帶著一種上癮的痴迷,令人深陷其中,甘於沉醉。我承認這樣如痴如醉的感覺令我著迷,然而鯁在心上的那根刺,卻因為他更加深入的動作而愈發尖銳,扎得我鮮血淋漓。
一年前,他還是個連親吻都十分別扭,會時常在我的刻意挑逗下害羞的生手;一年後,已經為人父的他,卻已能如此熱辣熟練的挑起我的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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