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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來,還特許其隨時出入殿堂。
轉眼到了更始二年冬十二月,蠢蠢欲動的赤眉軍主力終於按捺不住,在樊崇等人的率領下,向關中進軍。赤眉軍進逼的速度極快,在極短的時間內透過了函谷關,長驅直入,直逼長安。
劉玄急命比陽王王匡、襄邑王成丹與抗威將軍劉均等分據河東,丞相李松、大司馬朱鮪據弘農,以拒赤眉。然而赤眉軍來勢洶洶,豈是王匡等人能夠抵擋得了的?
更始三年正月,赤眉軍已達弘農,更始漢朝將領蘇茂領兵抵抗,被赤眉軍殺得大敗,赤眉連戰告捷,士氣大振,各路投奔,人數竟達三十餘萬。
“陛下!”
“滾——”
站在長秋殿外的複道上,憑欄倚望,遠遠的看到韓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一干鶯燕宮娥尾隨其後,俱伏於地。
劉玄已經接連數日未曾早朝,他似乎在墮落地發洩著自己的種種不滿,然而更多時候,他會選擇窩在長秋殿,一邊欣賞趙姬歌舞,一邊與我同案對飲拼酒。
劉玄的酒量我是知道的,那是名副其實的千杯不倒,憑我的那點酒量,想要放倒他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我原以為他想將我灌醉,意圖不軌,誰知恰恰相反,他待我循規蹈矩,並無非禮之舉,而且每次最先醉倒的人絕對是他。
每一次臨幸長秋殿,他都會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這已經不屬於正常人能夠理解的範疇了,他在使勁地發洩,使勁地憤怒,最後把一切現實中得不到的東西寄託於酒後的醉生夢死。
醉酒後的他是極其安靜的,與清醒的時候不同,清醒的時候他是人前假裝昏庸,人後滿心算計,醉了,便什麼都無所顧忌了,只是安安靜靜的睡了,像個毫無煩惱的孩子。
但是人,又怎能一直沉醉在糊塗的夢裡?
看著樓底哭哭啼啼地上演了一場夫棄妻的薄倖戲碼,我不禁澀然冷笑。是啊,世事難料,又怎能讓你舒舒服服地沉醉在夢裡呢?痛苦的滋味,是無論怎麼躲都躲不掉的!
“陛下!”轉眼劉玄已經登樓,我恭恭敬敬地叩拜。
按照往常的習慣,他很快便會讓我起來,然後拖著我去找趙姬,但是今天卻一反常態的只是站在我面前,不發一言。
背上兩道灼熱的視線膠著,我才覺不妥,頭頂的聲音已冷冷灑下:“聽說,你和鄧禹頗有些交情?”
我不明所以,不敢胡亂接話,只得把頭低著,小聲答道:“兒時有過些許接觸……”
胳膊上一陣劇痛,竟是被他使勁拽著拉了起來,他滿眼怒氣,臉上卻仍在笑著:“鄧禹領精兵兩萬,以韓歆為軍師,李文、李春、程慮為祭酒,馮愔為積弩將軍……正由箕關進入河東郡。箕關激戰十餘日失守,鄧禹此時正帶兵往安邑而來!”
鄧禹……西征!
箕關與函谷關隔河相望,誰也意料不到鄧禹會在這個時候率兵西征,如今河之南的弘農有赤眉大軍包圍,河之北的安邑出現了蕭王的部下鄧禹……這似乎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也難怪劉玄會抓狂,他最最忌諱的兩股大勢力,居然在同一時刻兵壓京都。
“你不是說,蕭王是臣,只要朕不施壓威逼,他是不會謀反的麼?”他用力搖晃我,我只覺得全身骨架都快被他搖散了。
“陛……陛……下……息……怒……”我的聲音在顛晃中被震得七零八落,已無法串聯成一句整話。
他猛地推開我,巨大的摜力使我重重的撞在欄杆上,後腰上一陣劇痛。我在心裡罵了句“混蛋”,面上卻只能誠惶誠恐地繼續跪下:“陛下息怒!如今赤眉軍發兵進逼長安,鄧將軍率部西征,未必便如陛下認為的那樣乃是意圖謀反,趁火打劫。陛下!陛下又怎知那不是蕭王派來的勤王之師呢?”
“勤王?朕看他想擒王才是真!”
“陛下請三思!”我重重地磕頭,額頭碰上冰冷的磚面,冷得刺骨。
“用不著朕來三思!”他冷哼,“即便朕願信他,只怕有些人也早容不下他!劉秀,他這是在自掘墳墓!”
劉鯉
鄧禹在安邑打了數月,劉玄似乎把他當成了宿敵,居然不惜一切代價,將防備赤眉軍的王匡、成丹、劉均等人調往河東,誓要與之決一死戰。
漸漸的,劉玄來長秋殿的次數少了,有關外頭的那些戰事我瞭解的也少了,趙姬更是個兩耳不聞宮外事的典型後宮代表,我再有心打聽,也僅知更始漢朝已處於一種焦頭爛額的狀態之下。
轉眼已是四月,夏日炎熱的腳步一點點的臨近,長秋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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