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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軼驚愕不已,他就站在劉縯身邊,這個變故卻是他始料未及,直到我從劉縯身側昂首跨過,他才恍然大悟的連忙攙起劉縯。
突變
劉縯在與李軼密談後,召集當地的大姓豪強,一同策劃起事。商議過後,決定由李軼和劉秀回宛城協助李通在立秋那日的行動。
我執意與劉秀他們同行,不肯留在蔡陽,劉伯姬再三挽留,我只是婉言相拒。
劉縯這幾日招兵買馬,忙得腳不沾地,我先還希望他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沒想他竟是壓根沒來找過我。
也許,是我太高估了我自己,低估了劉縯。
在他那一腔熱血之中,本來女人佔據的位置就不多,更何況他已有妻兒,我在他眼裡只怕根本算不得什麼。
和匡復漢室的大業比起來,我……根本不算什麼!
一行人原車返回,因為離約定的時間只剩下兩天,所以馬車趕得甚急,一路上沒少受顛簸之苦,連我這個身體強壯的人竟也被顛晃得暈起車來。
好容易捱到宛城,沒想一向寬鬆、進出自由的城門口突然增派了許多守衛,城樓上亦是有不少手持槍戟、身披鎧甲計程車兵來回巡邏。
端是瞧這架勢,已足夠讓人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大意。
駕車的是劉家的同宗子弟劉稷,守城的侍衛一反常態,竟是不顧劉稷的勸說哀求,徑直動手掀簾檢查。竹簾掀起時,我背上出了一身冷汗,手指緊緊抓住了膝蓋。
許是見車內有女眷,那守衛並未多加刁難,沒過多久便放行讓車透過。可還沒等我鬆口氣,就聽後頭一陣呼喝,回頭一看,卻是李軼的車被扣了下來,一群人團團圍住了那輛車。
劉稷不自覺的放緩了車速,劉秀見狀,急忙一聲低叱:“切莫回頭!把馬車一直往前趕!”
這時候就算再遲鈍的人也明白情況不對勁了,劉稷不敢大意停留,猛地一抖韁繩,馬車頓時加快了速度,混入人群。
到達李通府邸的時候,但見門口進進出出的皆是官兵,府內燃起熊熊大火,滾滾濃煙沖天而起。
劉稷面色發白,急忙假裝駕車經過,把車拐了個彎從李府快速繞過。
劉秀臉上終是沒了笑容,可和劉稷相比,並無過分慌張之色。我不得不佩服起他的鎮定,面對此情此景,即便是我,也早唬得一顆心怦怦亂跳。
馬車在城內繞著彎,正在六神無主的當口,馬車猛地剎住,我和劉秀險些被丟擲車去。耳聽得劉稷扯高嗓門,怒氣沖天的吼道:“走路不看道,找死不成?”
我不覺鬆了口氣,剛才險些以為車子被官兵攔下了。
劉秀悄悄掀了簾子往外探視,突然“咦”了聲,喊道:“停一下!”也不待劉稷將車重新停穩,便匆匆跳下車去。
我一把掀了窗簾子,只見劉秀下車後快步走向路邊,道旁有位胖婦人手裡提了只碩大的包袱卷,瑟瑟的站在風口裡。
我猛地一驚:“表姐?!”
那婦人竟然是鄧嬋!
不等我下車,劉秀已扶了鄧嬋上車。這輛車的車廂實在狹窄,鄧嬋大腹便便,堪堪爬上車已是籲喘連連。
劉秀往車內掃了一眼,和劉稷耳語幾句,劉稷不時點頭,須臾,劉稷把韁繩交給劉秀,跳下車駕徑自去了。
於是劉秀站在車前駕車,我拉著鄧嬋細問緣由。
她的氣色十分不好,眼睛紅腫,面色蠟黃,唇上起了一圈的火泡。我望著她即將臨盆的肚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怎麼回事?你不好好在家待著待產,又出來亂跑做什麼?”
她舔了舔唇,虛弱的問:“有水沒?”
我急忙取出陶罐,她竟等不及我拿陶碗倒水,直接搶過陶罐,就著罐口咕咚咕咚一氣猛灌。
“你慢些。”瞧她那狼狽的模樣,我險些心酸落淚。
過得許久,她才放下陶罐,似乎稍許有了些精神,卻是兩眼直愣愣的盯著我。過了幾秒,她忽然“哇”地失聲大哭。
“表姐……表姐!”
“他們到底在做什麼?你告訴我,我哥他們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我的夫君會不要我了?為什麼他說有我在,會害死他們全家?你告訴我——”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尖長的指甲掐進我的肉裡,她淚流滿面,悽然哭泣,“這幾日城裡風聲鶴唳,抓了多少人,又殺了多少人,以至人人自危。夫君不要我也罷,休棄我也罷,我只擔心……只擔心我哥他們會做出傻事來!麗華,你告訴我,你跟我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