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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以為就簡單地敬個茶,敬個酒然後去祠堂裡面上香,誰知道我哥嫂行完禮敬完茶後,我作為晚輩還要向我哥嫂和長輩行禮。接著去上香,要讀禱詞,兩人跪在祖宗面前長篇大論,嘰裡呱啦的我一句話都沒去聽。心裡火急火燎,就在想趙統這傢伙起床了沒有,既想看到小蘭一路小跑過來找我,又害怕太來通知我,而我卻脫不開身,一時間幾乎魂不守舍。
一直到近午時,儀式才全部完畢,本來還要去闔家宴,我藉口肚子疼,匆匆離開。往客房趕的時候碰上步行匆匆的小蘭,她見我就說:“小姐,快點,趙公子要走了!”
我跟隨她幾乎是一路小跑,完全沒有個相府千金的樣子,到客房外院的時候發現趙統已經離開,立刻又往門口追去。小蘭可能覺得自己工作不到位,一路上和我解釋,她上氣不接下氣,說了半天我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其實趙統醒過來才不多久,起來後發現自己是在丞相府,然後又知道新人在祠堂,他可能覺得之前一晚很失態,有點不好意思,說什麼都不肯久留,洗了把臉就要離開。
就在快要到相府門的時候,我看到了他,還好及時,再晚半分鐘,他就離開了。
“趙大人!”我高聲叫道。
門官看了我一眼,可能覺得我這樣很不符合身份,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不過我這一聲,趙統倒是停下來轉過了身。
“諸葛小姐。”他用手遮了下陽光,其實陽光並不算怎麼耀眼,看來一夜宿醉,現在就算酒醒了,也頭疼得厲害。
我也慢了下來,用手按了按胸口,稍微平復一下氣息,一邊向他走過去一邊道:“怎麼,你要不辭而別麼?”
“不敢不敢。”他拱手一揖,“之前在下失態了,如今只是想回府更衣洗漱,改日再登門道謝。”
我心裡冷笑一聲,想,讓我一夜輾轉反側難以成眠,就這麼便宜你讓你走嗎?
“趙大人這樣從相府出去,怕是不好吧?”我打量了他一下。
他渾身的衣服都皺巴巴的,頭髮雖然草草梳了下,但是仍然略顯凌亂,眼睛紅腫著和哭過似的,樣子的確狼狽。
“還是先收拾一下再回府吧。”我偏身讓出一條路,示意讓他往回走。
他依舊沒動,看上去有些猶豫。
“趙大人可能不記得了,”我看一定要給他點刺激才行,“昨晚閣下在酒醉之時說了點……醉語,但都說酒後真言,今日靈兮要向大人請教一下。”
趙統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本來他酒醒之後臉色就不好,這下是完全沒了血色。他面帶尷尬地說:“既然是醉語,又怎麼能信呢。”
我低聲笑了一下,語氣更加堅決:“靈兮還是要請教。”
他應該作了一番心理鬥爭,最後可能決定先了解一下自己到底說了什麼胡話再作對策,才開始往府內走:“請教不敢,切磋而已。”
我讓他先在客房裡面把自己收拾好,然後在後院觀景亭裡面擺了菜。他此刻顯然也開始心急,所以動作很快,菜才剛上,就看到他從小徑踱了過來。
他撩袍坐下,看看桌上放著的杯子,笑得有些無奈:“不用再喝酒了吧。”
“是茶,喝了,思路清楚一點。”我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他停了仰頭一口,放下杯子,單刀直入道:“昨天不知在下說了什麼冒犯的話。”
“哦,那個。”我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如今他已經在我掌握之中,我越是氣定神閒,就越是能掌握對話。這種方法還是得益於我多年做記者的經驗。
“趙大人對月高吟,靈兮覺得那詩句甚是精妙,只可惜閣下醉意沉沉,未能聽清,所以請教。”我說。
聽到自己沒有洩露天機,他似乎是鬆了口氣,吃了口菜,說:“哦?在下說了什麼?不記得了。”
我抬眼看他,說:“閣下似乎說的是‘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靈兮請教下文。”
他的筷子停了停,看了我一眼,笑道:“只是醉後亂語而已,不成文的。”
我又低聲笑了一下,心想,我一定要把他的話逼出來,於是編了點他沒說的出來:“那還有一句,‘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願請教全詩。”
他一點意外的表情都沒有,反而哈哈大笑地說:“這只是在下醉後感言而已,何來全詩?”
我心裡的激動無以復加,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