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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大司彎下腰,扶著容安的胳膊,把他扶起來,容安才反應過來,低著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傍生從後面看過來,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本想自己扶著容安,後來突然聽到身後一聲巨響,只見原本只容一人透過的洞口被黑色巨獸拱碎,‘轟轟’兩聲,一道黑色的身影就從後面竄過來,用力叼住容安。
容安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心中一暖,伸手緊緊摟住面前巨物的鼻子,說出來的第一句話是:“——我餓。”
原來衝上來的正是炎鼬。翼鬼婚禮的儀式極其複雜,會選擇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由大司在周圍畫上封印,像是在山洞外蓋了一層薄膜,阻絕氣味的擴散。炎鼬無法找到具體的位置。但是裡面發出的聲音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阻止傳出的。在容安化為悍蟒的同時,炎鼬心中大動,已然明白容安此刻發生了什麼,當真心急如焚。畢竟第一次化為原型極為困難,除非獸人受到了難以忍受的事情、心情憤怒或恐懼到了極點,否則不會輕易化為原型。原因是,第一次幻化需要巨大的能量,普通獸人都無法承受那種拼命攫取力量的方式。
而大司原型為通天瑞獸,自然也感受到了那股不同尋常的力量波動,有些詫異地看著炎鼬,由於有些擔心,不顧傍生事先的警告,硬是帶著炎鼬,要前去一看究竟。
除了容安自己,炎鼬就是最瞭解他體內獸魂情況的獸人了。它不顧對破天的恐懼,跟隨在大司身後。
也多虧容安性格溫潤,見到傍生大腿流血就不再生氣。萬一換個脾氣火爆的,不弄死傍生誓不罷休,那麼炎鼬此刻看到的已經是一具乾屍了。
見到容安平安無事,炎鼬低下頭蹭蹭他的身體,然後用力吸氣,猛然聞到容安肩膀上的味道,如同吃了狗屎一樣,對著傍生呲牙,然後用尾巴纏住容安的腰,將他放到自己後背上。
傍生一看炎鼬要帶容安走,冷笑一聲,緩步走過去,用那種容安聽不懂的話說了些什麼。明顯是威脅炎鼬的。炎鼬的眉毛皺起,腳步也慌亂了,突然回過頭恐懼而哀求地對容安叫了兩聲。
容安看炎鼬這麼害怕傍生,心裡也有點難過。他並不知道傍生就是翼鬼的首領,是融合了獸魂的強者,所以不明白傍生有什麼可怕的地方。在剛才與傍生打鬥的過程中,他總是在傍生的刻意放水下壓制住傍生,尤其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也有化為獸人的能力,覺得靠譜不少,就摸摸炎鼬的頭,安慰一下,示意他不用在意。
大司詫異地看著炎鼬與容安。炎鼬這種靈獸,只與自己的伴侶和悍蟒親近。容安與傍生締結儀式時炎鼬沒有多反感,而且現在對容安這麼好。一切原因都指向一個地方,大司震驚地看看容安,又看看傍生。只見傍生猶豫一下,搖了搖頭。
大司鬆了口氣。首先因為服用烈果炎陽,容安身上屬於悍蟒的味道已經消去的差不多了,這些被強力打碎的石塊也可以解釋為傍生所為。大司雖然聰慧,也決然不會想到容安真的是融合了獸魂的悍蟒,畢竟,融合獸魂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他自己也很清楚。
炎鼬載著他就要往外走。容安真的是餓壞了,現在趴在炎鼬身上動彈不得,胃裡難受的要命。就在他們快走出山洞時,大司突然在後面喊:
“那邊的小孩兒,你等一等。”
炎鼬停下了腳步,容安也睜開了眼睛。
大司與傍生互相談了幾句話,隨後大司轉過身,用腔調非常奇怪的語言,彆扭地說:
“他說,如果你還想見到你的同伴,就別離開這裡。”
容安猛地愣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回頭不敢置信地盯著傍生。
在以前的十七年,容安聽過無數次類似的威脅。但大概都是這樣的,比如‘如果你現在不離開這裡,你他媽別想再見到你媽’。而無論什麼時候,只要聽到這樣的話,容安總是無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有一種想和他們同歸於盡的想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而親人就是容安最柔軟最不能觸碰的地方,再次聽到類似的話,容安只覺得額頭上冒出冷汗,整個人氣得發抖,掙扎著要從炎鼬身上趴下來。炎鼬的尾巴纏在容安身上,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安撫氣流聲,用尾巴拍了拍容安的頭。
大司與傍生都感受到了那一剎那容安磅礴的煞氣,還有沖天的殺氣,兩人都是一愣,只聽得容安聲嘶力竭地喊:
“你敢動他們一下,我絕對殺了你!”
也不知道他那裡迸發出來的力量,竟然直接從炎鼬身上翻下來,眼神殺氣騰騰地看著傍生。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