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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鍾離絹掃到最後一級臺階時,突然往遠處看去。
天空中依然飄著鵝毛大雪,寒風吹得鍾離絹眼睛都有些睜不開,白濛濛的雪霧中,隱約透露出兩個朦朧的影子。
初時鐘離絹並不以為異,只當是兩隻雪峰山上的野獸罷了。
等到又過了半晌,鍾離絹徹底收拾好了月落莊園大門外的積雪,那兩個影子也瞧得真切了些,這一看卻是駭了鍾離絹一大跳。
先前那兩個朦朧的影子又哪裡是什麼野獸,分明就是兩個冒雪趕路的人。
只是這月落莊園深處雪峰山深處,此時又是大雪封山的時節,便是原本雪峰山中零星出現的獵戶們也一早絕了痕跡閉戶不出,這兩個冒著大雪寒風趕路的人,在鍾離絹看來絕不是什麼尋常的來路,她最擔心的是這兩個人多半是奔著月落莊園來的。
文房四兄妹雖然跟著謝驚濤和許清璇學了幾手粗淺的功夫,但是卻不是謝驚濤和許清璇的弟子,四兄妹實際上在月落莊園中一直是管家和僕從這類身份。
鍾離絹瞧著情況不妙,又不敢貿然去打擾謝驚濤夫婦,便一口氣把自己的三個哥哥鍾離毫、鍾離墨、鍾離硯都給叫了出來。
兄妹四人各自拿了兵刃,護在月落莊園大門外,只等著那雪中的兩個人影離得近了盤問一番,若是真是恰好路過月落書院又或者在山中落難的尋常百姓,倒也還罷了,小妹鍾離絹心腸最軟,說不得還會留對方休息片刻。
若是來人就是奔著月落書院來的,那麼兄妹四人就要好好應對一番了。
文房四兄妹這邊一個個盤算對策,那邊風雪中的兩個人卻是終於走到了月落莊園門口。
只見這二人竟是一男一女,女的相貌美麗不可方物,穿著一身火紅的狐裘,在雪地中彷彿一團烈烈燃燒的火焰,但是表情卻是冷了些,給人一種拒之千里的感覺。
再去看那男的,相貌更是十分的俊秀,額頭正中稍稍凸起了幾分卻絲毫不損那份風流,披著一件湛藍的大氅,臉上似乎永遠帶著一抹讓人舒心的微笑。
文房四兄妹中的老三鍾離硯剛要喝問,小妹鍾離絹卻是先他一步開口道:“此乃雪峰山深處月落莊園,不知二位冒雪前來所為何事。”
鍾離絹這句話雖然說是二位,但是眼睛卻始終沒有從那俊秀男子身上離開,看也沒有去看那位女子,顯然是被男子俊秀的容貌以及那身上透露出的風流吸引住了。
說起來這也當真怪不得鍾離絹,莊園門外那陌生男子的容貌和氣質都可以說是自成風流,若是放在江湖上不知要迷倒多少深閨少女,鍾離絹此時正是二八年華情竇初開,常年窩在雪峰山,平日裡除了蕭萬山一家外,便只得見到自己的四位哥哥,當真是寂寞難耐。
這時於漫天風雪之中,驟然看到這般風流俊逸的男子,一顆心撲通撲通的亂跳著,彷彿要從腔子裡跳出來一般。
甚至於她現在已經有些後悔冒冒失失的把三位哥哥叫出來了,要早知道風雪中走來的竟是這樣一位男子,她一定先回房梳妝打扮一番才好見人的。
被鍾離絹火辣辣的目光注視著,藍衣男子似乎也並不十分在意,他一生在江湖上沉浮,像是鍾離絹這樣女孩家的目光也不知遇到過多少,淡淡的微笑道:“小妹妹,我們有事拜訪這月落莊園的主人,勞煩四位代為通傳一番。”
鍾離絹見到藍衣男子漏出的微笑,魂都彷彿要飛了一般,下意識的便想要點頭應下來。
還是大哥鍾離毫看不過眼,似乎覺得自己的這位小妹有些失了月落莊園的顏面,一把把鍾離絹拽到身後,大聲道:“兩位冒雪如山想來定是有所尋求,只是這一次兩位怕是尋錯了地方,這處莊園只有我們兄妹四個隱居,並無旁人在此,在下也並不記得有和兩位相識。”
鍾離絹被大哥鍾離毫一把拉到身後,一下子看不到那位藍衣公子似乎是有些急了,這時聽得那藍衣公子開口相詢,而自己大哥卻用話搪塞對方,心中更是惱怒就要上前拆穿,鍾離墨與鍾離硯兩人好容易才拉住了自家的這位小妹。
心中不禁暗自納悶,自家小妹今天不知中了什麼邪性。
那藍衣男子似乎早就料到鍾離毫會有這樣的說辭,從懷裡掏出了一塊令牌來交到了鍾離毫的手上,溫聲道:“在下和貴莊主人乃是舊識,這番前來月落莊園實在是有要事相商,小哥若是不信,可將這塊令牌交到山莊主人的手裡,主人看到了這面令牌自然會來相見。”
鍾離毫手裡握著藍衣男子遞上來的令牌看了一看,只覺得這令牌做工精細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