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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未報,奇恥未雪,少卿萬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風雪未停,少卿也沒有死。
因為獸奴憤怒了!
自己受傷,它毫不為意,少卿有難,它立刻含怒出手,絕地反擊!
它猛地跳了起來,暴跳,像一條裂石而出的暴龍魔獸,它伸手一下,就一下,一下就扭斷了言守信的脖子。
言守信左旁的言守義,趁機將“招魂幡”捅進了獸奴的肋下,從肋下再捅進去,就是心臟。
心臟被穿,必死無疑。就算強如獸奴,也不可能倖免例外。
獸奴霍然回身,長臂一攏,夾住了幡,用力的瞪著言守義,很用力,那顆血紅的獸睛幾乎要奪眶飛出。
近在咫尺的言守義魂飛魄散,他鬥志全消,他寸步難移,他駭得失禁尿了褲子。
他從未見過這般可怕、可畏、可怖的眼睛。
不!那根本不是人的眼睛!
那是野獸的眼睛!
不!這種暴戾,兇怖的目光,根本只屬於地獄的魔鬼!
言守義只能想到這裡了,因為獸奴伸手一拳,就一拳,一拳就打爆了他的頭顱,就像砸碎了一個九成熟的西瓜,鮮紅的瓜汁四濺,爆響,奪目。
言氏兄弟大駭,他們搶在另一路人馬之前,他們幾經艱辛,幾經跋涉,上山、入林、埋伏、佈陣,為的就是狙殺這對“姦夫淫婦”,為的就是立功、立萬、立威!
然而,他們雖然重傷了獸奴,可也損失了兩個手足!
獸奴已經大開殺戒,大殺特殺,一殺再殺,殺上加殺!
殺!
殺!
殺!
獸奴一頭撞出,只一頭,一頭就撞碎了“哭喪棒”言守仁的整幅胸骨和肋骨,他的胸骨向上貫透了自己的脖腔,而他的肋骨向內刺穿了自己的肺葉,他就像一具骨骼千錯百結的模具,在肆虐的山風中拋落。
距離言守仁最近的是“白骨劍”言守智,他是七兄弟裡最有智慧的一個,他果斷出手,他一劍帶風,他擊殺的目標不是獸奴,而是言少卿!
雪影,光影,林影,雲影,石影,劍影,“褻婷峰”上,“柏芝林”中,無一處無風景,無一處不成風景,就連雪之舞,光之耀,林之徐,雲之渺,石之伏,劍之嘯,都是無盡的風,無盡的景。
“白骨劍”言守智劍刺言少卿,“骷髏鞭”言守忠與“閻羅傘”言守孝並“鬼頭刀”言守禮,合力圍堵殺心大起,獸性大發的獸奴。
一鞭。
一傘。
一刀。
他們兄弟本是同胞所生,一胞七胎,七個侏儒怪胎,他們心意相通,他們已料定,獸奴若不自救,少卿必死;獸奴若救少卿,自己必亡。
四兄弟義憤填膺,殺意滿心,他們決定將這一男一女、一人一獸全部殺掉,男的戮屍,女的辱屍,就連屍體他們也決定不輕易放過!
然而,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獸奴既不救少卿,也不救自己。
它只是撲了一下,就一下,一下就將“骷髏鞭”言守忠撲倒在地,然後言守忠就聽見自己喉管被獸奴咬碎嚼食的可怕聲音,還有全身骨骼寸寸斷裂爆折的聲響,然後就什麼知覺和感覺也沒有了。
看著禽獸不如的獸奴正在大口大口嚼食著言守忠的喉管、吸飲著噴濺而出的熱血,就彷彿吃到了山珍海味、喝到了美酒佳餚一樣,“閻羅傘”言守孝當場感到一陣暈眩,他雙腳開始發抖、發麻、發軟,抖如篩糠,軟如爛泥。
他丟下兵器,轉身欲逃,步子方舉,他鼻孔裡就聞到一股強烈之極的刺鼻血腥的味道。
——難道是另一個兄弟遇害了?
是五弟守禮?還是六弟守智?
他忍不住回頭去看——
咦?守禮臉色發白,守智面色泛青,兩個人都好好的,那遇難的又是誰?
這個時候,言守孝才發覺兩個兄弟正表情驚悚至極而又恐懼極致的望著自己,他這才意識到那刺鼻的血腥味,竟是來源於自己的體內!
他茫然低頭,獸奴已伸出他毛茸茸的大爪,一手插入了自己的胸膛裡,正掏挖出一窩子的心兒、肺兒出來,“稀里嘩啦”的放在血盆大口裡,“稀里呼嚕”的大嚼、大吞、大咽。
在一剎間,他還不覺得痛,還沒覺著痛,他只是感到驚,感到駭,感到驚駭欲死。
直到他看見,獸奴將從他胸腔挖出來那顆鮮活的、“砰砰砰”跳動的、黑紅色的心,整個送進它嘴裡、胃裡的時候,他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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