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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四生”就守在床前,全身的憤意。
兄弟兩人一見面,辰源憂鬱漂亮、洞穿生死榮辱的眼睛,就落在楚羽高而挺、尖而勻的鼻翼上,然後十分艱辛的擠出來一個笑容,右手尾指下意識的跳了兩跳,才幽幽地問了一句:“你是來殺我的,對不對?每次你要殺人之前,鼻尖都會溢位細小的溼汗。”
楚羽反而笑了,他笑著道:“看來,兄弟做久了,什麼習性特徵,都瞞不過對方眼裡。說實話,你現在心裡也想殺了我,是不是?大哥每次殺人之前,右手尾指都會不自然的動上一動。”
辰源道:“這麼細微的動作,都沒逃過你的眼睛,你果真暗中觀察我很久了。”
楚羽:“兵書上常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雖然這話未免有些誇張,但多知道一些敵情,總是對自己有利的。至少,在你看出我心裡緊張的同時,我也知道了你現在也在暗中恐慌得很。”
辰源沉吟了片刻,道:“那兵書上有沒有教你:‘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楚羽道:“你錯了,我不是什麼君子。在當今這個世界,君子多被小人坑害,你不見孟東堂、你不見安東野?我不想當個被人魚肉的君子,我立志要當一個只可害人、無人可以害我的小人。”
辰源又沉默了半晌,眼睛似乎有點微微發紅,他聲音暗啞的問道:“如果我現在退下來,把總樓主的位子讓給你,你會不殺我?”
楚羽坦然道:“會。”
辰源道:“我已經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楚羽道:“這個我知道。”
辰源道:“你就這麼等不及要殺我?”
楚羽道:“我一天都不想等了。”
辰源道:“曹子建的《七步詩》裡有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
“錯!”楚羽大聲截話道:“你姓辰,我姓楚,我跟你並不是同根生的!”
辰源苦笑道:“你現在另尋到了蔡家父子這座大靠山,為向新主子表示忠心,你就非要除掉我,是麼?”
楚羽冷笑道:“沒錯。”
辰源的眼白開始泛紅:“就不能看在過以往的兄弟情份上,放我一條生路?”
楚羽斷然道:“不能。”
這次辰源連眼圈都紅了:“你就這麼的恨我?”
楚羽臉色煞白:“是。”
辰源臉色更慘白:“你就不能饒我一死?”
楚羽咬牙道:“這句個問題你剛才已經問過了,我也回答過了。”
辰源轉頭去問被皮質面具遮住容顏和表情的布煙卿:“乖女兒,你都聽見了?”
“女兒聽見了。”煙卿的聲音和強調,平淡的沒有一絲兒色彩,淡漠的不起一點兒漣漪。
辰源道:“女兒都聽見了什麼?”
布煙卿道:“女兒聽見了我相公要殺小爹爹。”
辰源道:“你會同意你相公殺小爹爹麼?”
布煙卿道:“不會。”
辰源道:“如果你相公一定要殺小爹爹呢?”
“我會殺了他。”布煙卿輕描淡寫的說完這句話,就走到了楚羽的對面,立到了辰源的身後,和羅白虎並肩而站,也並肩而戰。
楚羽沉默了半晌,才慘然道:“現在你總該知道我知道我決不放過你的原因了吧?”
辰源又恢復了他消逝已久的冷漠、倨傲、孤僻乃至不可一世的神態。
蘇夢枕又恢復了他的冷漠、倨傲、孤僻乃至不可一世的神態:“我剛才一直懇求你放過我,不是我怕死,只不過是不死心,我想再試一試你。因為柳生已經不在了,我不想再失去你這唯一的兄弟,看來,是我高估了我們的情誼……既然,事情己再無週轉餘地,我也就可以死了這條心了。”
楚羽聽了之後,竟沉默下來。
但這種沉默,並沒有維持多久,他很快的抬起頭來:“天馬上就要亮了,樓下有很多人等著大哥的人頭,對不起,我要開始殺你了。”
辰源緩緩地合起了雙目:“樓你已經佔了,權你也奪了,就差我這半條殘命沒那去了,你動手吧!”
楚羽忽然問了一句:“你真的不怕死?”
“我自然怕死,”辰源合目道:“我也不想死,我想站在我身邊這些人,也不希望我死……”
就聽楚羽詫問:“身邊人?”
辰源雙眉一震。
楚羽又好奇地問:“你身邊……還有人嗎?”
辰源猛然睜開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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