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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行早彎腰,拎起地上一件衣衫,鼻際裡只聞到一陣香氣,看向那受劫女子,心中微微嘆息著。
舟行早低頭拾衣的時候,秦氏兄弟上想發動,卻發現這氣定神閒的少年,彎腰垂首的時候,雙目冷冷看著他們,四人都覺得目光仿似跟厲電般鋒銳,他們心中空突亂跳,一時都動不了手。
舟行早把衣衫往女子處扔去,拍了拍手,淡定地遊望四顧。
“拔你的劍!”秦氏老二“刀條臉”秦向南吼叫道。
“真正的劍手,劍是在劍鞘裡的,”舟行早傲慢地笑了:“劍出鞘之時就是敵手亡魂之際。”
他指著四個繃緊如弦的人淡淡地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殺舊人。持刀叫囂的人,也算不上什麼刀客。”
“日你祖宗!”秦氏兄弟的刀發出四種完全不同的急嘯銳鳴,刺、戳、斬、劈,攻向舟行早,同時間夾雜著女子的一聲驚呼。
舟行早的身形像一隻大風車般旋轉著,己避過三把刀,三把刀都是堪堪掠過他的衣衫,“當”的一聲,他劍拔鞘半尺,架住“大鬍子”秦向北的“鉤頭虎撐刀”。
剎那間刀劍交擊,星火四濺。
秦向北被星花所濺,只好合上了眼睛,只一瞬間。但在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胸膛已多了一個洞,噴出了血泉,他也為一陣刺骨的難受而倒在地上。
“第二個。”
舟行早從容地回身,在三柄夾著風雷雨之聲的刀光中穿身而過,他也未回頭,三個敵手更不及回身之際,他一劍已反手刺穿“疤面漢”秦向西的背心。怒吼聲轉變為懼呼聲,交手僅三招,地上已多了三具屍體。五個想肆欲妄為的人,一下子,只剩下了兩個,這驚畏是不可言諭的。
剩下的秦向南、秦向中的眼睛開始向四周的樹林遊轉。舟行早冷笑道:“你們作惡多端,饒不得!”他長空而起,但秦氏兩兄弟,卻在同時間,左右分竄,搶入樹林間。
舟行早微一躊躇,已投到秦向南背後。秦向南像一隻袋鼠般躍了出去,落地再跳,半空中身子裂成兩片,因勢道消,血雨般的身子仍往前撲,撲落地上。
舟行早回過身來的時候,就聽見“青麻皮”秦向中的一聲慘嚎!
原來秦向中掠起之際,那女子發狠用“懷劍”趁他慌亂之際,刺中他的下脅裡去。秦向中死於這個女子之手,自己也充滿著驚疑與不信,所以哀呼得特別淒厲。
他掙扎要用“軟鐵緬鋸刀”刺殺對方,但刀至中途已脫力,鋸刀落下,他的一隻手,卻搭在女子肩膊上,人也撲倒在女子身上。那女子一面撥開,一面蹙著秀眉,像快要哭出來了,好像沾在身上的是些黏黏的東西,她揮也揮不去。
女子殺了秦向中,腳也嚇得發了軟,“咕咚”地坐在雪堆上,在她猶似芙蓉般的美靨上留著驚悸、悲痛、憤恨和復仇的痛快、厭惡的憎怨,就像小家碧玉般,孤傲而可憐。
她眼飾凌亂,花容失色,但露出來薄紅小衫,襯著白羽雙重小衣,袒露出來柔靜的白頸、肩、腰,卻在雪光中透露出一股強烈的美,一種玲瓏浮突的美。
舟行早忙斂定心神,緩緩地拔出了死者體內的懷劍,濺在雪地上的血花,越來越大。
女子低呼一聲,她似乎很伯看到血。但她自己的膝上,正在淌著血,鮮血染紅了她白色的裙襬。舟行早又蹲下來,那女子似乎有些退縮,終於還是任由舟行早撕了他自己衣袖上的粗布衫,替她包紮好小腿上的傷口。
舟行早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子,有著那麼渾美又纖巧的足踝。她的血沾在他的手上,鵝毛般的雪,終於大了起來。
一些雪花灑在女子的頸上,女子稍為瑟縮了一下。縱使此刻她衣飾凌亂,但仍有一種大家閨秀的微悒氣質逼人而來。
舟行早道:“現在沒事了。”他指指地上的死人,安慰道:“你也不要難過了,反正碰過你的人都死了,這事誰都不會傳出去。”那女的又點點頭,烏髮繞在白皙的臉頰脖子上,有一種驚心的媚。
過了半晌,那女子忽然掩位起來,哭得很難過,很傷心。
舟行早塵只好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
山風送來,幾綹髮絲飄飛到舟行早鼻端,一股清沁入鼻的“金蘭堂”粉香,令舟行早幾乎眩了一眩。女子也縮了一縮,舟行早的手便拍了個空,她潔白無暇的臉頰,驀現了一種令人動心的緋紅。
舟行早深吸了一口氣,不去看她,引路而出,回頭看去,只見女子緩緩跟了過來,用手掩住衣衫撕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