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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糖葫蘆的小販好生失望,問周圍人道:“大小姐不來了嗎?”對他這句問話,沒一人回答得出,各人見不到大小姐雲端姑娘,個個垂頭喪氣。
過了良久,有一人騎馬馳來傳令,點了十三個人名字,包括那賣糖葫蘆和卜卦為生的兩個分舵主,要他們前去會見大小姐。那十三人大喜,雨中飛身上馬,向前疾奔。
辰源忽然雙目一睜,精光四射的眸子,似突然發射暗器一般厲芒陡射,他只說了一聲:“雲端來了。”
大家隨他目光看去,便看見一行女子,約十四、五人,一律穿鵝黃色的羽衣,蠻腰緊束,眉目娟秀,手撐黃色油紙傘,婷婷嫋嫋的行了過來。
這些羽衣女子都生得豔麗可人,卻不知其中誰才是雲端。
布煙卿將小手一招,陣營裡緩慢而穩定的走出十九名手持青綠油紙傘的戰士,遙制這十餘位魚貫而至的嬌弱的少女。
柳生寒側歪著頭,饒有興趣的問楚羽:“二哥,她們中間哪個是雲端?”
楚羽剔眉道:“三弟,你說這些女孩兒漂亮嗎?”
柳生寒老實的回答:“個個都漂亮。”
楚羽忍住笑意道:“做人啊,要懂得及時行樂,有這麼多美女,先大飽眼福再說,你管她誰是雲端呢。”
柳生寒啞笑:“二哥說的也是。”
就見一頂黃紙傘越眾而出,來到布青衣身前,傘下羽衣少婦斂衽為禮,口稱:“妾身‘大風堂’第七堂‘黃鸝堂’堂主朱七七拜見布先生。”
雨水落在布青衣陰冷的臉上,好似濺出了悲天憫人的淚滴,他安靜的問道:“雲端姑娘人在哪裡?”
朱七七禮貌的答道:“大小姐請先生移駕‘鳳凰臺’一敘。”布先生身邊的人,立即把目光望向那煙雨中的樓閣,遙想那絕代美人的風姿。
布先生向“琴棋書畫”四護法道:“留在這裡。”又同“青衣三秀”道:“你們三兄弟陪我和孫小姐上去。”
鳳凰臺。
風大,雨斜。高處不勝寒。
布先生等人在朱七七引領下,拾階登高,滿臉堆笑的“大風堂”十當家“玄狐堂”堂主“寸草不生,雞犬不留”唐月亮恭候多時,笑臉相迎,只是不見雲端。
布煙卿小巧的鼻子發出一聲冷哼:“你們家雲端大小姐真是好大的架子。”
唐月亮油光發亮的臉上笑容滿臉,態度和善的解釋道:“大小姐先要詢問五當家一些問題,耽擱些時辰,馬上就到。”
說話之間,煙雨濛濛,小巷深深,一把如詩若夢的油紙傘,出現在遠處溼漉漉的青石板小徑上。
傘沿上滴滴答答的雨珠兒,該崩濺著大珠小珠落玉盤般的脆響,那傘下的黃衫麗人,約二十三、四歲年紀,風姿綽約,容貌極美,只是臉色太過蒼白,竟無半點血色。
一路走過晚雨瀟瀟的長街曲巷,若隱若現的黛瓦粉牆,飛簷漏窗,碧波漣漪,十里垂柳,千樹瓊花,如此的寂寥,那般的憂傷,一路雨絲,一路花香,一路嘆息,一路結著幽怨的惆悵……
遠處,竹色的樂音幽幽瀰漫,是誰輕釦竹弦?是誰舞弄蕭管?是鶯歌、是燕語、還是縈縈繞繞,揮之不去的相思呢喃?
那女子一襲黃裳,兩袖清雲,提步輕邁於千年恍惚的夢裡。青煙緲緲,佳人如夢,哪裡是前生?哪裡是來世?哪裡,才是朝思暮想,魂牽夢縈的歸期……
輕柔的雨絲落入青石的曲巷,苔蘚的嫩綠星星點點,黃裳麗人合起油紙傘,輕解玉佩竹笛以及綢緞汗巾,曳曳而行,登上高臺。
“鳳凰臺”上所有的男男女女,都驚若天人,紛紛看得痴了。
朱、唐二堂主齊齊躬身施禮:“屬下恭迎大小姐。”
黃裳麗人低首視自己的鞋尖,含羞答答的回禮道:“七嫂、十哥多禮了。”
楚羽心中恍然暗自讚歎:“枉我自命風流,今日始知何為人間絕色。”
柳生寒心裡連連歎服:“與這雲端姑娘一比,我結識交往過的那些女子,竟是磚頭瓦塊一樣平淡無奇。”
辰源被雲端的麗色一逼,馬上轉頭去看他深深寵愛的煙卿,便見那女孩兒醜陋不堪的小臉上,無形中升起了一股嫉意。
黃裳麗人歉然的道:“雲端才處理完一些家務事,慢待了先生和諸位,先賠個不是了。”說話間竟是落落大方的翩翩一禮。
臺下長街一望無盡,同如玉帶,近處塔湖倒影,遠處畫棟雕樑,正是氣象萬千、虎踞龍蟠的天子腳下。
黃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