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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則雖然見過許多大場面,但已等得心驚肉跳,哥舒一休雖然砍了不少惡人頭,卻也等得手汗腳軟。
而今,處斬時辰終於到了。
囚車裡的安東野已給十多個悍卒推押出來,在刑場中心強迫跪地。
正印監斬官弓辰案後站起,展開“刑部”早已擬好的“斬令”,大聲宣讀安東野罪狀,然後,三聲追魂炮響,擲下了“斬立決”令牌——
頭裹紅綾、袒胸赤膊劊子手哥舒一休,舉起了繫著紅飄帶的鬼頭大刀,迎空“嚯”地舞了一道刀風,刀鋒在午日陽光中,漾起了一道刀光,這一手起刀落,安東野就要倒起頭落——
哥舒一休警惕以及,他生怕突然有一道暗器飛來,要他的命,或射向他的手和打落他手上的“鬼頭刀”。
通常,“梨花園”戲班子裡,那些“劫法場”的戲文,都是以這一幕為開場曲。
哥舒一休早有提防,他早就盤算想好了步驟:怎樣躲閃開這第一道暗器,怎麼逃避開劫囚歹徒的攻擊,以及怎地遁到安全的地帶保命。
或許,有史以來,從來沒有一個斬殺人頭的劊子手,會如哥舒一休這般小心翼翼、狼狽不堪,既怕暗器打到,又恐有人猝襲,甚至已在心驚膽顫的等待有人劫囚,一面要執行處決令,一面又要保住自己的項上人頭。
一方面,他又不能不斬那安東野的頭。因為他打傷了天子和大臣,犯下了彌天大禍,是他安東野自己殺死了安東野,咎由自取;另一方面,他又擔心這一刀斬下去,會為自己惹上滿天下的仇家和一身的禍亂血仇。
——這個安東野這連天子、相爺都打,為他們報仇的同黨還有什麼不敢做?
刑刀揚起,刀光飛漾——
場外一聲叱喝,陡然響起:“大風起兮,救三爺!”
——來了!
柴如歌跟童貫馬上交換了一個眼色。
——果然來了!
弓辰和索凌遲也立刻交換了一個手勢。
隨著那聲斷喝,“法場”四周,湧現無數的人影,揭開了一場亂戰血拼的序幕——
此時,“山河社”內,“庚依室”裡,高俅與李師師纏綿方休。
就聽輕輕的叩門聲響,一臉福泰的老皇叔趙山河興奮異常的張著雙臂,小跑步入,人未到,聲先到:“恭喜太尉、賀喜太尉!‘大風堂’那些反賊和那些江湖二大爺們,果然中計,在‘菜市口’公然劫法場,現已和官軍交火接仗!”
李師師大方的坐在高太尉懷裡,就像坐在自己凳子上一樣的隨意而自然,她白藕似的粉臂,纏著高俅的脖子,媚笑道:“恐怕所有人都料不到,現在在‘菜市口’待刑的安東野,只是一個‘西貝貨’,真正的安東野,早就被山雞哥與五行大頭陀,押到城西‘小校軍場’,秘密的處決了!”
窗外,風乍起,多了幾分寒意。
將一件狐裘大氅披在身上,高俅雙目一闔,不經意的說了一句:“起風了——”
(卷終)
第一章 霧鎖京城
霧未散,風就起!
暗器!
漫天飛舞的暗器雨!
劊子手哥舒一休在執刑之前,他已盤算好,只要一見有劫匪出現、只要一看有兵器打到,他立刻舞開“鬼頭刀”護住自己的要害,退閃一邊保住小命要緊。
他想的很完美,也很完全。但狀況一發生,他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
阻止他行刑的,不是劫匪、不是兵器,而是暗器。
身為“西突厥”後裔的哥舒一休,他的刀法跟勇力,縱然不及宗兄哥舒一刀的萬分之一,但也並非酒囊飯袋之輩,三五件暗器,還是無法對他造成威脅的。
問題是,攻向他的暗器,不是三、五件,也不是三、五十件,至少有三、五百件的成把的、成蓬的、成堆的暗器,向舉刀下落的哥舒一休身上招呼過來。
這些可怕的暗器,都射自暗器高手手裡,其中還有一少半,還是暗器名專家發出來的。
要不是哥舒一休早有心理準備,滾避得快,他必然成了個馬蜂窩,饒是如此,他身上還是著了六十多件暗器,滾到臺下,不知生死。
迷霧中,無數的人影和刀光,疾閃急晃,跳躍如飛。
童貫不慌不忙,將黎笑笑跪奉的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來了。”柴如歌興奮嗜血的舔了舔鮮豔的紅唇,匣中的“驚夢”小刀不停震動,且發出驚魂奪魄的“嗡嗡”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