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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光之中,這幢巨宅的門匾上,“封刀掛劍小雷門”七個金字,熠熠生輝。
高牆裡隱約有女孩子哄孩提的歌聲傳來,彷彿在低唱著一首有關情愛的悲歌,覆蓋來時的街。
——為什麼有關情與愛的總是悲歌?
冷北城已昏醉。
銀髮男子昏醉時,眼淚就已經悄悄地打溼了他的衣袖。
夜深。
人靜。
七月的晚風輕拂深院裡梧桐,有聲,甚至比無聲更寂寥。
雷曉雅獨坐在孤燈下,看著搖籃裡的熟睡的晴晴,嘆息為止,忽然抬起頭,向窗外招了招手,立刻有一條瘦小的人影,落葉般自梧桐樹上飄落,拜伏住窗前,星光下可以看得到他的精明的臉。
這小斯雖然顯得有一點獐頭鼠目的樣子,可是仔細一看,並不難看。
“郭蟈,我交代你辦的事,你都辦好了?”雷曉雅問他。
小廝低頭回答:“是。”
雷曉雅問道:“客人什麼時間?”
郭蟈答道:“已經在外面了。”
雷曉雅擺了擺手,示意郭蟈退下,她忽然向另一棵梧桐樹的濃陰深處笑了笑:“臭蛋,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燭影搖紅,銀輝滿室。
燻魚、鹽豆、醬牛肉,鱈魚豆腐、花雕、竹葉青,四樣菜、兩種酒,三杯已下肚,酒是冷的,人卻已熱了。
看著搖籃裡晴晴熟蘋果般的小臉,冷北城幽幽的道:“倒底像她父親多一些。”
雷曉雅臉上在笑,眼中卻全無笑意,這種笑遠比不笑難過的得多,冷北城卻刻意輕輕將它忽略。
“自從晴晴出生後,樹中就染上了賭博的惡習,每天日夜泡在賭場裡,半年下來,幾乎把家裡的積蓄都輸光了,更債臺高築,欠了一大筆賭債。”雷曉雅艾艾怨怨的道:
“最後樹中輸紅了眼,竟不是人的把胞姐郭鎂鎂當做了籌碼下注,最後害得大姑奶奶被賣進了‘繡春樓’接客還債,我一氣之下,就抱著晴晴,回到了‘小雷門’。”
冷北城忽問:“郭二少欠的誰人的賭債?”
雷曉雅想了想:“好像叫做‘財神賭團’。”
第七章 左手少年割去了弟弟的弟弟
冷北城輕咳道:“雅雅,你知不知道郭二少平時都喝什麼人一起聚賭?”
想了片刻,雷曉雅道:“還不是李三叔、彭五爺、趙三媽媽那一干子人,聽郭樹中和我講過,那個‘財神賭團’邪門的很,什麼都賭、什麼都下注,他們以兩萬兩黃金為注和李三叔賭誰吃的包子多,賭注是李三叔年僅兩歲的小兒子的舌頭、鼻子和眼珠,結果李三叔輸了,他的小兒子就被那幫天殺的割去了舌頭和鼻子、挖去了眼珠……”
冷北城臉上掀起少有的怒容,壓抑著聲音道:“竟然對一個孩子下如此毒手!”
雷曉雅嘆道:“彭五虎更慘,把‘五虎鏢局’都典押了出去不算,‘財神賭團’的人又用三千兩銀子和‘五虎鏢局’的房契和他打賭水裡憋氣,彭五湖若是比輸了,必須讓髮妻街頭當眾被他們強暴凌辱,彭五虎被逼不過,結果賭輸了,老婆就被那群畜生給在大街上輪流施暴了,那可憐的女人第二天就懸樑自盡了……”
冷北城面沉似水:“賭博惡習,究竟還要害得多少美滿家庭妻離子散、兒家破人亡……”
“‘財神賭團’每次的設局都極具誘惑力,被他們選中的賭家一旦陷進去,就無法自拔抽身。”雷曉雅繼續道:“趙三好和他們的賭法很特別,堵得是每天凌晨經過‘繡春樓’門口的人是男是女,結果趙三好連輸了十八天,最後‘財神賭團’的人下注三千兩,賭趙三好與狼狗合歡,趙三好瘋狂的想撈回本錢,然而還是輸了,只得接受賭團的變態懲罰……”
冷北城咳道:“這些所謂的‘財神’有錢人,普通的骰子、天九、骨牌賭具、尋常的金銀珠寶賭注,已滿足不了他們的興趣,他們需要更大的刺激遊戲,來充實興奮自己的酒池肉林的麻木生活和神經,他們不是人!他們簡直是瘋子!!是一群瘋子!!!”
雷曉雅悽苦一笑:“郭樹中把親姐姐輸進了‘繡春樓’,猶不知悔改,竟然再一次答應‘財神’開出的賭注,只要他贏,他就能得到黃金二百兩,如果輸了,他就要去嫖他的親姐姐郭鎂鎂;他這個鬼迷心竅的傢伙最終禁不住誘惑和威脅,又一次輸在了賭桌上。可沒曾想,郭樹中嫖宿親姐的當晚,就被人用木釘釘死在姐姐的床上……”
忽然醒悟起了什麼似的,冷北城突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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